那女子冇要他的命,卻要走他一雙眼睛。
留著孫學圃,反而能將楚留香引誘到一個撲朔迷離的地步中去。
卻說哄走了一點紅,謝梓瀾和無花也冇了批評宋剛鬍子、又或者相互嬉鬨的心機。無花也還罷了,這位大濕或者真的徹夜修佛唸佛、又或者做些個要將人送往西天極樂之地纔好保密的事兒,總償還算頗風俗夜貓子。謝梓瀾倒是個好孩子,除了偶爾睡不著去偷摸斷腿堡後山的滾滾們,也就是洛陽守城戰那幾天冇定時準點睡覺。方纔與無花玩鬨時還不感覺,此時倒是一個嗬欠連著一個嗬欠的,打得底下宋剛等人想不重視都不可。
本阿姐纔不是那種一夜冇男人就孤單空虛冷的饑渴傢夥呢!
以是無花樂得撚著佛珠唸叨媧皇陛下:“媧皇雖未曾有大乘小乘的佛法傳播於世,但其黏土造人、素手補天便是不世慈悲之功,孫學圃既然無關緊急,也不必擾他清淨――況我也真不捨得阿謝辛苦。”
何況那女子不過是要孫學圃給她畫四幅畫,孫學圃又如何會回絕?他畫了足足三個月,幾近熬儘了心血,終究畫出那麼四幅,或許仍遠不及女子真人誇姣、卻也足以讓這女子對勁的畫來。
謝梓瀾早將他的心機讀得透透的,但給他最後這麼軟軟地來了一句,明曉得蜜語甘言裡頭包裹的是個比聖蠍還殘暴詭譎的毒物,內心頭也是一陣舒爽。何況此時夜色明朗、夜風和順,與有戀人聯袂安步,還是個揣了崽崽一家三口格外溫馨的,謝梓瀾也便不去戳穿他。
然後那女子備下一桌精美的酒桌,她親身為他倒酒、陪他共飲,雖未曾如孫學圃胡想的那般許他更進一步,但隻這一回,孫學圃也感覺足以抵他連頭髮都熬白了一片的這三月。
孫學圃的手還在,卻冇了一雙眼睛,今後看不得日出日落、花謝花開,調不出硃砂紅、靛青藍,天然也畫不出人間百色。
謝梓瀾公然急著歸去抱著小禿驢睡覺覺,聞言也不去可惜屋裡頭十一二人好生華侈她的迷心蠱,牽著小禿驢就從視窗跳了出來――人未入、迷心蠱先到,宋剛提及他那師兄左又錚的事情半點兒滯澀也無,信啊畫啊交代得非常清楚,對於那畫中人還帶出幾分傾慕之意,隻又感慨“再美再好也不是端的溫香軟玉”;隻不過無花隨口問起這天星幫的第三號人物、左又錚與宋剛的師妹時,這傢夥在迷心蠱之下,竟然都遊移了好一會兒才交代:“珊姑傳聞硃砂門來了個神奧秘秘的客人,因掌門師兄分開時曾說要來尋硃砂門的‘殺手墨客’西門千,卻又就此下落不明,珊姑便想去刺探一下冷秋魂與那奧秘客人暗害的,是否與掌門師兄失落一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