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回了冷家，恰好撞上冷秋魂將偷摸出去的沈珊姑審判得神智奔潰、有問必答，謝梓瀾原也不籌辦理睬的。

這孫學圃原是個秀才，並且還是個很會畫畫的秀才，二十年前，乃至被人比之為曹不興、比之為吳道子，這滿天下的閨秀美人，幾近都以讓孫學圃為她畫一張美人圖為榮。

二十年前的孫學圃，在最風景的時候，趕上了一個美得的確能讓人發瘋的女子，即便是孫學圃那般得很多美人喜愛的翩翩公子，也不由對其產生了一種得卿一笑、雖死無悔的迷醉。

那女子冇要他的命，卻要走他一雙眼睛。

隻千不該萬不該，冷秋魂和楚留香一問一答之間，多說了一句女子心智孱羸、不堪保守奧妙不敷以行冒險之事的話兒來，卻惹得謝梓瀾立足張望，還順帶給這兩個鄙夷女人的傢夥一點兒今後不必擔憂會成了個“讓女人幫著保守奧妙的白癡”、又或者“與女人聯袂冒險的事情”之人的小點兒“好東西”。

無花悠悠一笑：“如果彆個，說不定還真要讓阿謝再累一場。隻不過這個孫學圃嘛，我還真傳聞過他……”

孫學圃的手還在，卻冇了一雙眼睛，今後看不得日出日落、花謝花開，調不出硃砂紅、靛青藍，天然也畫不出人間百色。

謝梓瀾眯著眼睛，差點兒就要取出兩個蘿莉版麵具給這倆輕視女性的混球兒嘗試一下真正的女人滋味，冷不丁沈珊姑卻衝楚留香冒出來一句“是我的戀人中最能令我對勁的一個，但你倒是個悍賊是個畜牲”，而冷秋魂又一改在小軍爺版謝梓瀾麵前那種暖和有禮大哥哥形象，哈哈大笑著說甚麼“能被如許的女子罵為畜牲，張兄你想必真有些本領”，謝家阿姐的眼睛忍不住在兩人的男性高傲上梭巡了一下，當然隔著袍子甚麼都冇看到，卻無毛病她回想起那日海中初遇之時，衣裳濕透的楚留香衣下風景……

然後那女子備下一桌精美的酒桌，她親身為他倒酒、陪他共飲，雖未曾如孫學圃胡想的那般許他更進一步，但隻這一回，孫學圃也感覺足以抵他連頭髮都熬白了一片的這三月。

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句話，能自三國傳播至今，天然有他幾分事理。

更妙的是，固然孫學圃曉得那畫中人名喚秋靈素，卻一定有直呼其名的勇氣；即便有直呼其名的勇氣，也不成能有誰曉得秋靈素在畫好這四幅畫以後，遭受了甚麼，又成為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