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可叫書墨接過梅子,再次謝過王熙鳳,便回到車裡閉目養神。馬車固然晃,卻遠不如水上的風波,嘴裡含著酸甜的梅子,的確舒暢很多。
“是啊,”賈家的小廝滿臉堆笑,“永福寺但是歡迎過王妃的處所,不是普通的庵堂寺廟能比的,可見二奶奶多看重女人。女人且再等一等,頓時就到處所。”
“勞煩二奶奶擔憂,我冇大礙,能夠是不太風俗坐船,緩一緩就好,”黛可哪能真讓王熙鳳身邊的人服侍,從速讓書墨扶著上了馬車。
這些對外的東西黛可今後一定用得上,但是卻必須曉得。到了都城必定少不了黛玉的拂塵宴,今後另有各種大場麵,如果哪一步行差走錯,好一點是在寧榮兩府丟人,差一差,此人就要丟遍全部都城。
她在林家這麼些年,再如何謹慎謹慎,那些分歧平常的處所總歸是會暴露馬腳,平常的下人不清楚,貼身服侍的如果甚麼都發覺不了,真不如早早打發去廚房燒柴火費心。像李媽媽如許的必放心知肚明,隻是曉得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假裝甚麼也不曉得罷了。
期間黛可傳聞還真有不著調的窮親戚想來謀奪林家的財產,嚷著說林家隻要兩個女兒,應當由他們這些侄子來擔當纔對。成果賈家的小廝都冇來得及報與賈璉曉得,王熙鳳傳聞後,直接一頓板子把人給轟走了。
李媽媽是書墨的遠親,如何忍心侄女年青輕的就到廟裡青燈古佛平生。何況真正潔淨的古刹能有幾間?現在書墨是運氣好,碰上個心慈的主持,時候久了,說不準甚麼時候就要淪落到比給巡撫弟弟當妾室還要不堪的地步。
這些細節上的講究黛玉想不到很普通,可王熙鳳卻應當曉得。隻是不知是因為跟黛可不在同一條船上不便利還是其他甚麼啟事,一起上王熙鳳連個婆子都冇派過來,更彆提親身來給黛可上一堂‘對外禮節課’。
先前李媽媽不敢跟黛可提,因為林家也在揚州,必定犯不上為了個丫環跟巡撫家過不去。現在黛可要上京,身邊剛好冇有得用的人,李媽媽趁機就跟黛可提了這件事。黛可聽了書墨的遭受,不由想到了鴛鴦。書墨跟鴛鴦的處境很像,分歧的是賈母活著的時候還護著鴛鴦,而巡撫家的老太太直接就冇把書墨放在眼裡。
“永福寺?”
從姑蘇到通州,不過一個月多一點的時候,對黛可來講卻比她在林家這十年多還難過。如果再熬上幾日,就算黛可再捨不得,也要拿出識海中的東西保命了。幸虧一到通州,船隊就接到了通州到都城這段水路又堵塞的動靜,隻能挑選棄舟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