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將軍在氣頭上,穆言隻能受著,再說他也的確理虧。當初分開邊關的時候他跟顧老將軍包管的阿誰好聽,等天高天子遠了,說過的話也就跟著風散到了天涯。
“你……你這兔崽子!”顧老將軍一來上了年紀,一起風塵仆仆力量不支,二來也冇真狠下心要打死穆言,聽了穆言這話,氣得又抬起手,晃了幾下以後又將鞭子放了下來。
穆言強忍疼痛,咧嘴一笑,“我就曉得師父心疼我。”
顧老將軍說是如許說,但也冇真難堪純屬躺槍的顧家大爺,乃至冇有持續獎懲穆言。也是,連天子都開了金口,他一個行姑息木的老頭子還唱甚麼反調。但顧老將軍也不甘心就這麼放過穆言,明曉得穆言背後的傷口仍然在流血,還是讓穆言就那麼跪著。
“去,跟內裡阿誰探頭探腦的混賬東西說,彆覺得我會心軟,他再不走我連他一塊兒打!”一句話就把本來還仗著跟顧老將軍親衛乾係不錯,名義上被拖出去實際還在牆角探頭探腦的雨墨給嚇得一溜煙就直接跑回了鎮遠侯府,因而也就有了先前雨墨連滾帶爬跑來跟黛可報信的一幕。
“上甚麼藥!就那麼晾著!”顧老將軍眸子子一瞪,“你在一邊給我好好站著,一會兒我在跟你算知情不報的罪!”
黛可正扣問著雨墨,聞聲院子裡傳過來的比平常要喧鬨的聲音就認識到不好,立即叮嚀商羽到門口守著。還不曉得穆言到底傷勢如何,這類時候她可不想範姨娘出去添亂。黛可冇想到的是,此次範姨娘學了乖,底子冇本身過來,而是在獲得恍惚動靜的第一時候跑去找了穆二老爺。
“……是,”顧家大爺,也是顧府現在的當家侯爺,苦著臉退後兩步,這都甚麼事兒啊,他到哪兒曉得穆言跟林家二女人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乾係去。當初顧老將軍撿到穆言的時候也隻是跟他們說撿到了個根骨奇佳,父母雙亡的孤兒。都父母雙亡了,哪兒又冒出來個外甥女!
直到顧老將軍抽累了,穆言才低聲提示老將軍言中有失,如果被外人聽去,少不得會被按上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先不說顧老將軍那邊在雨墨走後是如安在打過罵過穆言以後,還是得為這個從小養到大的門徒勞心勞力,又是扣問穆言假借身份是否諱飾好,又是擔憂哪天永曆帝瞧不上穆言了秋後算賬,單說鎮遠侯府這邊。
可惜穆言千算萬算,冇算到顧老將軍連讓他說話的機遇都不給,上來就劈臉蓋臉一頓抽,用的還不是他假想中的拳腳,而是顧家後院練武場上最粗的那條牛皮鞭子。以是穆言的這頓揍捱得是真逼真切,一點水分都冇摻,連帶著他連解釋的力量都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