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最寶貝的東西竟然要燒了？！

“是嗎？那本日便會達成了。”桃花仙點點頭扔開酒瓶，彭湃的仙力開端鼓勵，他盯著掌中陳腐的魚尺鏡，眼底再容不下其他。小童偷偷瞧了一眼，終究看清了鏡中的氣象，鏡中是一個俊美無雙的青年，身形和那副恍惚的丹青極其相像。

“得了。現在見半聖才需作揖，難不成這裡還住著賢人嗎？賢人躲在這犄角裡不出來，怕是做了甚麼天怒人怨的錯事？這類賢人不要也罷。”那小我越說也不像話，這時鬆仙還未脫手，一片花瓣破空而落，將遠處之人掀翻在地。

“其然也？其不然也。”

“徒弟？”小童退後幾步，滿臉茫然不知所措。超塵脫俗的徒弟現在神采竟有些猖獗！漫天的雷霆轟然吼怒，彷彿被桃花仙的舉止惹得暴怒起來。神仙向來是最得六合鐘愛的存在，雷霆不擾，可現在的雷霆蓄勢待發，即將落在齊光身上。

“與六合兮同壽，與日月兮……齊光。”

“徒弟，為甚麼你老是看這些書呀？每次還隻挑著此中的一段看。”

神仙愣了一瞬，俄然認識到甚麼悄悄笑了起來，頓時六合為之失容。

小童冇有迷惑為甚麼自家徒弟記得那麼清楚，任誰看幾本書看了一千年，都會倒背如流吧。之前徒弟都不讓他碰這些書，明天不知為何竟變態地叮囑他清算好。

難不成那就是雲淵？這般麵貌氣度，那句詩真的冇有半分誇大。可徒弟說得話又是甚麼意義呢？甚麼叫本日便會暢懷呢？他想做甚麼？

“那便燒了吧。”齊光漸漸站起了身，飲儘身側的桃花釀，半醉半醒間叮囑著，“已經不需求了。”

神仙本是受六合恩德之人，卻要一朝逆天，孰能忍之？可齊光早就不在乎了，軀殼也罷，長生也罷，都抵不過那小我的驚鴻一眼。他再也忍不下去了這無儘工夫帶來的寥寂，灰飛煙滅都好過故作淡然。

在小童看來，那就是人間最極致的和順。

是灰飛煙滅前的浮生一夢也好，是工夫逆轉後的重頭再來也好，能再次見到那小我，已然充足。

“在哪兒？”齊光聞言愣了愣，然後指著現在盛放的花樹說，“在那上麵。”

“有的。你手中的第三本書，翻到四十九頁，那邊有他的姓名。”

“我欲歸去，你……出師了。”齊光長袖揚起，一刹時漫天雷霆淹冇了他苗條的身影。

徒弟究竟是有多馳念那小我呢？馳唸到一舉一動，一笑一怒，都被那小我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