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淵看了半晌冰凍的湖麵，頓時不曉得去哪了。剛巧這時候一個紙雁跌跌撞撞地飛了過來，逗留在雲淵的肩膀上。

“小傢夥……”他貼在雲淵溫潤的耳畔，低聲呢喃。

“兩年前，你才這麼高。”齊光垂下丹鳳眼，搖搖了頭。他冇有理睬雲淵的話語，反而比了比雲淵的身高，拂去他髮梢的白雪。

但是此景讓雲淵最後殘留的半分醉意也消逝得無影無蹤。

“你本日……”有些奇特。雲淵將後半句咽回口中，他曉得齊光懂他的意義。

雲淵捏著傳書，手指伸進錦囊中想拿出紫毫筆。接連碰到幾次玉製酒瓶，煩躁地放棄了複書的籌算。

“歡暢的話便請我喝酒。本日我們不醉不休。”雲淵想了想又說道。就算考前再有自傲，考完試纔是一身輕鬆的時候。

“是啊，人族啊……”齊光看著空空的手，情感寥寥。小傢夥啊，可惜我見不到阿誰時候了。

“小傢夥，我有些私事要分開，明日便走。”

雲淵自顧自地把玩著他清冷的長髮，內心頗感不測。他發明現在的齊光粉衣白髮，一如對方初見的模樣。光陰彷彿在男人身上留不下涓滴陳跡，大抵是因為無情的光陰都捨不得感染如許的神仙？

“雲淵……你如果冇呈現在那片桃花林，該有多好……”聲音不複和順，反而帶著殘暴的苦楚。他齊光向來不是自欺欺人之輩！他是仙！長生不滅的仙！

想來當時少年麵龐稚嫩，雖已初具風華，卻遠不如現在的俊美，緊皺的眉頭也無聲透著防備。可為甚麼，他甘願回到兩年前，再經曆一段那般安靜的光陰呢？

罷了。如許的神仙不該和他算計眾生、爾虞我詐。雲淵閉著眼，扯下發冠，枕著混亂地青絲睡下。肥胖的身姿顯出些許怠倦。

“人不就是如許的嗎？一天一個模樣，總有一天會比你高的。”雲淵手腕一翻，用扇子抵住了齊光停在他頭上的手，他並不矮，用地球的演算法，都約莫一米八了，隻不過比齊光身姿格外苗條，他比對方差上一些罷了。

雲淵如何能夠醉倒！他喝過無數次酒，但絕冇有一次會答應本身落空認識。就算對方是齊光，就算他將千年桃花釀混在百年當中，也是一樣。

“……比及此地桃花開放，我便返來。”齊光指尖一顫，停頓了好久，灌了口酒。

雲淵思考著，拿出了墨天工客歲送他的黑鶴，鶴的眉心特地被阿誰無聊浪蕩的男人點了一絲紅色。傳聞此鶴是他晉升翰林以來第一個作品，經其多次加工，精雕細琢而成。絕對比之前的馬車還要低調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