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掩唇，倉促回身翻開門。

“細心一想，即便是分屍，那樣的出血量也太誇大了。”布希轉而將莉莉安的衣袖往上推了幾分，謹慎地察看手臂內側。

“目前的疑點另有凶手收支的路子……”布希的步子有些急。

“有甚麼我能幫手的？”

“我曉得聖堂的大抵方位，請跟我來。”布希將門關死，從牆上取下火把。

愛蓮娜夫人彷彿也被布希的發言震住了。

“不，但這和眼下的事無關。以後您如有興趣，我再說給您聽。”

“會，”布希彷彿讚美地笑了笑，“我好久之前旁觀過解剖演出，哪怕受一樣的傷，屍身流出的血底子比不上生者。”

埃莉諾環顧四周：“先去聖堂？”

諾恩信徒信賴人身後靈魂從口平分開身材往生，布希的行動在虔誠者眼裡無疑是輕瀆。

埃莉諾綻放她最誘人的淺笑，口氣帶著些微居高臨下的傲慢，卻也是以顯得密切：“我並非您的主君，如果您莫名為我而死，即便是我，也會感到困擾的。”

塔樓再次墮入死寂。輕柔的水聲從岸邊傳來，浪頭遲緩拍著楓丹尼的防水牆，倒數著白天的來臨。

布希也一怔。

“嗯？”

“屍變的程度不嚴峻，滅亡時候應當是傍晚，但到底是我們到達楓丹尼前還是以後，我冇法判定。”布希非常沉著，“死因……”

心中起疑，她足尖頂著書脊，沿椅腳繞圈。

布希反手掩唇，彷彿笑了。他隨即正色道：“在分開這裡前，請容我確認一件事。”他說著走到那把高背椅前，用食指悄悄地將血跡班駁的坐墊向上挑。

“埃莉諾密斯，能幫我一個忙嗎？”固然是扣問，布希已經從石台邊沿拿起燭台，遞給埃莉諾。

而被殘暴割下的手足都蹤跡全無。

“守夜的隻要我一個，隻是一會兒不會有人曉得……”

聖堂門前的仆婦被足音嚇得幾乎叫出聲，看清來人後鬆了口氣，卻還是攔住了他們：“夫人號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攪莉莉安密斯。”

“不，您高估我了。”布希苦笑著坦白。

埃莉諾跟上去：“在愛蓮娜夫人發明不對勁前，門真的鎖著？”

“愛蓮娜夫人冇有奉告你我們要來幫手她調查？”布希迷惑地蹙眉，卻冇難堪對方，反而歎了口氣，“萬一凶手在莉莉安密斯身上留下了甚麼線索，等天亮了熱起來就找不到了……”

她無言接過。騎士從腰間取下皮手套戴上，行動輕柔地將頭顱披垂的金髮撩開。埃莉諾當即伸直手臂，為他照明。死者慘白的肌膚上已經冒出了暗紫色斑痕，而頸部非常整齊的暗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