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現在好過一點的東西。”路迦頭也不抬，彷彿當眾殺人的底子不是他。他乃至懶得解釋這是出於慈悲。“心臟石化而死的話會很難受。製藥解毒本來就不成能，解毒劑必須新奇熬製，當我完成的時候他連骨灰都不剩了。”

帕勒依索號已經儘儘力減速了。船尖火線、碧色的海水之下，兩抹灰藍色的影子遊走成圓圈，追逐著相互的尾巴。船麵上堆積了一半海員，雷沙懷裡臥著一個精靈少年，他赤著雙足，神采慘白得像月光一樣，看起來冇有外傷，卻彷彿有力站起。塞拉菲娜重視到他的腳掌模糊發灰。

他身邊的玻璃窗已被朝陽照得微溫。海麵的朝霧早已消逝，晨光穿透了重重雲層，在海麵上投下了紅色的光。遠方傳來了其他船隊的鳴笛聲，帕勒依索號上已有海員事情，路迦聽得見海員的呼喊聲，也聞獲得早餐的味道。塞拉菲娜應當早就開端事情了。

路迦眯起眼睛，懶得跟她們廢話，“現在。”

路迦張了張嘴。

海員紛繁避開沸騰的海水，中間被咬得遍體鱗傷的海妖緊閉雙眼，被厚厚的皮膚庇護著，得以浮遊於水麵當中。一尾雄性海妖魚躍出水，被灰藍色鱗片覆藍的尾部甩出一個弧形，有點點水珠揚在空中。

“……你到底在說甚麼？”

汗青上從未記錄神佑者與海妖的對決，她也不曉得本身對海妖的凝睇有冇有抵當力。

海員大聲呼應。塞拉菲娜看著六小我閉眼走到船身，縱身一躍，跳下水底。

兩人走到船麵上層，俯瞰全域性。

兩尾海妖敏捷拜彆。

想到這裡，他反手遮住了眼睛。

在她思忖的空地裡，此中一條海妖像是發覺到甚麼，反身深潛進海底！

“看來你昨晚做了個好夢，先生。”

“冇事？”這並不是她想聞聲的答案，普通當她問出題目時，路迦不會坦白。塞拉菲娜猜疑地持續問：“那你為甚麼不敢看著我說話？”

被點到名字的人轉過身去，順手拉上了隔簾。塞拉菲娜看了看在地上的玄色捲髮，她想她曉得這屬於誰。路迦垂眸整了整袖口，“冇事。”

“是海妖。”路迦看了一眼，如此判定。與海妖對視的人終究都會化成石像，阿誰少年必定是扶著雕欄往下看的時候不謹慎與牠對上視野。冇有人會用心招惹海妖，很多船隊連靠近牠們都不敢，這也是為甚麼帕勒依索號如此富有──船上的人能做其他船隊不能勝任的事：對於海妖。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