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迦眯起眼睛。格列多.多拉蒂又在內裡扮演甚麼身份?統統法師都曉得,黃金家屬的雙子幾近形影不離,假定了奧戈哲是“神佑者”的話,也幾近能夠鑒定格列多起碼是個知戀人。
路迦一怔。塞拉菲娜以雙手撫上他的雙頰,力道輕得像是仆從麵對本身的仆人、信徒覲見所信奉的神明,一種幾近自哀的和順。少年被她的神采所懾,還在想他到底該作出甚麼反應之際,麵前便迎來了一雙逐步放大的藍色眼眸。
在路迦反應過來之前,塞拉菲娜便已經俯前身材,與他以額相抵。這與平常的她未免出入太大,路迦有一刻想過要推開她,終究卻任由她熾熱的吐息拂及唇際──病中的人多多極少會有脾氣上的竄改,既然她尋求一個擁抱,那麼他不介懷安撫這個固執的女孩。
思及此,路迦泛出多日來第一個淺笑。
黑髮的法師一言不發,按住女孩的後腦,直至燃燒於她體內的龍炎也傳達到他雙唇之上。塞拉菲娜彷彿被他嚇壞了,一刹時便放開了手裡的衣料,渾身生硬得像是被人下了咒。路迦嘴邊的弧度還未完整揚起,喉間便傳來了與唇上普通灼人的溫度,呼吸乍然受礙,耳邊轟鳴,視界發白。
風暴還在成形。當時候它已足以覆蓋全部天空,北方城鎮的住民整天難見陽光。要不是北部城廣人稀、動靜不易彆傳的話,這類怪象恐怕連南邊十鎮也會有所耳聞:風暴就像是一頭不知滿足的野獸,明顯已經堆積到超出上限的力量,卻每天都在生長、強大。
“不要再哭了。”躊躇數秒過後,路迦拍了拍女孩的頭髮,似是成人安撫一個哭鬨不休的嬰兒。塞拉菲娜收回一聲低低的哭嗝,略顯肥胖的肩頭不住抽動。路迦可貴地顯得有點狼狽,“或許是製藥的時候龍血下太多了……還是說眼睛還是疼?我幫妳蒙上眼睛好不好?”
他麵前仍然是一片暗影。不曉得在甚麼時候,躺在他身邊的塞拉菲娜.多拉蒂經已醒轉,並且翻身覆於他身上,手按枕邊,分膝跨坐。一個侵犯者的姿勢。
艾斯托爾收回一聲不帶歹意的嗤笑,略帶調侃的眼神落於路迦身上,彷彿很想曉得對方會如何應對。白叟為法師解答,“不會有事的,龍族。你的小貓不會冒然行動,也不會絕情得不給路迦一個道彆之機……更何況,我們三人都曉得,多拉蒂離暗夜女神的度量還差一步。”
過腰的銀灰色長髮順著肩頭滑落,絲絲縷縷的暗影投於塞拉菲娜臉上,為她遮去了窗外血紅色的落日。極夜以一肘撐於對方頭側,另一隻手──持匕的手──則以指壓刃,將長匕貼於金髮法師的頸項之上。極夜還冇如何用力,便已經感遭到了自塞拉菲娜頸間傳來的脈搏,快得混亂的心跳、近乎沸騰的體溫,幾近要透過刀鋒傳到她的指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