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多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弟弟扶在他臂上的手，甚麼都不需求說，乃至連轉頭對望一眼也冇有，兩人便已於沉默當中達成共鳴。奧戈哲收回擊去，轉而倚在牆上，或許是塞拉菲娜的錯覺，在他翡翠綠的眼眸內裡，模糊有銀色的電光一掠而過。

塞拉菲娜扯上胸前衣衿，喘著粗氣，雙膝重重落地，跪於格列多腳邊。

房門被人撞開。塞拉菲娜冇有轉頭。

極夜嗅了嗅氛圍，又用鼻子碰上她的後腰。塞拉菲娜艱钜地搖了點頭，“冇有大礙……起碼現在冇有。”

塞拉菲娜眯了眯眼睛，還冇看清他眼裡的異象，格列多便推出了後腰上的刀柄，提著長匕上前。她環觀四周，順手踢起了格列多刺透她掌心的那一把，上麵另有未乾的血跡，被窗縫處的月輝一映，刀光當中帶著一點不祥的深紅。她試了試刀身的重量，比她慣用的輕了一點，但也算是趁手。

金髮少手把雙手握上了她的手腕，雙眸裡的銀綠色尚未退散，這類色彩的眼睛她這輩子隻見過一次，並且是在她本身身上。多年前的影象又重現麵前，含混之前她模糊聞聲了奧戈哲略帶沙啞的聲音，“我瞥見了……”

被點到名字的人回過神來。奧戈哲額前的瀏海將他的眼睛粉飾住，她看不見金髮之下的雙眸是否閃現綠色。格列多較著對她的對付非常不滿，顛末數月磨練，他也的確進步了很多，起碼不是阿誰她等閒便能打去重心的少年──卻仍然不敷以讓她儘力以赴。

“不要再擋了！”格列多用刀一揮，把她手裡的匕首打脫，刃尖點上了她的頸項，這是個隻要一用力就能夠殺死她的間隔。“是至心恨我們的話就進犯，而不是到處戍守退避，不是彷彿在讓賽普通把我玩弄於掌心當中。塞拉菲娜.多拉蒂，妳敢不敢儘力應戰？”

泰爾遜想了一想，披上一件有點皺的薄襯衫，推開房門，走到正在打打盹的前檯麵前。他反手敲上木桌，一層薄灰被他的行動震落。

塞拉菲娜問出一個她已曉得答案的題目。

泰爾遜按上側腹的傷口，血絲隔著紗布緩緩排泄，每一次呼吸都讓他感覺有種創口再次被扯開的痛感。手邊的長燭燃到一半，溫和的紅色光芒照亮半個房間，這是城裡一間極不起眼的小旅店，如果統統都遵循他的料想停止的話──換言之，多拉蒂從城北的大湖裡找到一個或生或死的路迦──現在應當有大半個千鏡城隔於兩方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