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高的手緊握成拳，冇有甚麼比承認仇敵有理更讓他煩躁。塞拉菲娜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持續說下去，“第三，很遺憾奉告你，在麗卡把他們推下去以後，是我救起了她，請不要讓我悔怨如許做。第四，你不說的話，我會讓千鏡城每一個湖泊、每一處水源都乾枯斷絕，借使這是找到他的獨一起子。我會讓千鏡城下起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雨，我會讓烏雲遮去天上最後一絲光芒。”

“為甚麼不能？”塞拉菲娜如許問。與極夜所預感的分歧，她的聲線並不刻薄，而是充滿著樸拙的迷惑，彷彿她是至心向拿高求解，彷彿她是一個詰問到底的門生。“是我冇有才氣還是有甚麼能製止我？我並不在乎城裡的人冇水可喝，久病者冇法乾淨身材，孩童與白叟不能進食。起碼我有冇有才氣……”

塞拉菲娜往門邊投去一瞥，極夜與她的目光相觸，手抖了一下，又逼出了麗卡的一聲哭音。塞拉菲娜點了點頭，彷彿在同意他的說法，卻冇有為他所動的意義。“是的，你的瞭解大略精確。隻是有一點，我恐怕你有點曲解，拿高先生。我並不是在向你尋求幫手，我是在號令你交代清楚。”

有人從他頭上澆下一盆冰水。

阿誰陌生的女孩並冇有對麗卡倒黴，她隻是站在麗卡身後，不考慮神采的話，姿勢乃至說得上和睦──但是麗卡卻彷彿被某種猛獸按在爪下，在那種幾有實形的威壓之下渾身生硬、轉動不能。

“看來是還冇有。”她輕聲說，天使藍的眼眸是兩潭小小的冰湖，白襯衫上到處都是灰塵與摺痕。“需求我再把你的腦袋封凍一遍嗎，大人？我曾嘗過一遍這類滋味，那大抵不會是你想要回味的一次體驗。”

天氣未明，暗淡的月光打到她臉上，半張臉藏匿於暗中當中，彆的半邊則是蒙上一層淡淡的灰影。她的神采如此安靜，乃至於冇有人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情感。看拿高復甦過來，她微微傾前身材，說話時每個音節都咬得很清楚，彷彿正極力禁止粉碎欲。“復甦過來了嗎，城主大人？”

拿高怔然回望，一時之間有點分不清楚麵前的到底是他所熟諳的塞拉菲娜.法高托索，還是一個長得過分類似的人。她把他的沉默當作默許，抬手正想要再試一遍，來自門邊的一聲哭泣卻讓她停動手來。那較著比她的邪術更加有效，因為拿高對此有所反應──他當即轉過甚去，看向阿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