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聲中，有鞭子重重抽在地上的聲聲響起。

“早已籌辦安妥。”路迦說著，幫她拿起皮箱，能夠是她多心，自從在後山上與泰爾遜對峙過後，兩人之間的間隔彷彿拉近很多。“隻要策動便能夠歸去旅店，極夜已在那邊等待，永晝則在城外策應。不會有任何題目。”

黑髮男人翻過身來，身上深褐色的絲質睡袍讓他看起來──塞拉菲娜想彌補一句，可貴地──像個貴族而非學者。拿高以手背擋去窗外仍然過份敞亮的月色，熟睡時俄然被人喚醒，他的聲線裡多少染上睡意，鼻音也重得口齒不清，“……甚麼事？”

她看了路迦一眼，咬了咬牙，以血鞭拉著他站起，打量過他麵骨的約莫位置以後，幫手摑了他一巴掌。這一下力道不小，甲邊的鋒利處刮上皮膚，很快便破出一道長口，由他的臉頰一起伸延至耳邊。略顯白晢的皮膚現出紅印，路迦麵不改容，乃至還靠近她耳邊低語，“彆驚駭。並不疼。”

“泰爾遜！”塞拉菲娜大聲呼喊，“你所要的不過是他。把阿誰女孩放了，我就將他交到你手上！不然他死了，隻會對我更加無益！”

塞拉菲娜對他所說的“東西”一點眉目都冇有，但她起碼曉得一點：即便她現在開口問，路迦也毫不會透露一詞，起碼不在她不詰問的環境之下。而他們相互都很清楚，她不會刺探他的舊事，那將是一次冇法轉頭的越界。

“從血族那邊偷學。”路迦淡淡答覆。塞拉菲娜挑起眉來。固然從未明言，諾堤和血族一向都是君臣乾係，比擬起多拉蒂和精靈之間的貿易合作，前者的職位無疑要更低一點──即便代價高如爵位、高如凡比諾城，究竟是諾堤向血族稱臣了，而多拉蒂冇有。

因而塞拉菲娜.多拉蒂把拿高拇指上的戒指褪下，塞壬的魚尾上另有一點點墨水的殘跡。她以指尖扯去墨痕，複原本來的白金色彩，然後戴到本技藝上。

她模糊猜到了他想說甚麼，卻又不敢置信，“你的意義是……”

“另有很多妳不曉得的事。”邪術已經闡揚服從，路迦微微側過眼睛，眸中的光芒消減下來，他的神采裡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沉鬱，彷彿並不肯意提到他接下來要說的半句話，“他們從我們手上奪走了一樣東西，我們也要從他們身上偷走一樣。這很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