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凡比諾以南數百裡的一個小城鎮內,紅髮青年以手臂圈著了懷裡的女孩,在晨光當中逕自酣眠。後者搭上了他浮脈儘顯的手背,眯著眼睛側首吻他頰邊,臉上的笑意甜得像是最濃稠的蜂蜜。
被淬上豔綠色毒液的利矢刺進樹身,尾端的羽毛兀自顫抖,外族之語此起彼落。早已把頭髮剪短的金髮少年騎於頓時,手裡抱著滿滿兩袋金幣,於密林之間穿越而行,偶爾聞聲一兩個熟諳的穢語,還不忘朝追擊者比出中指。
路迦.諾堤收回搭在女孩腕上的兩根手指。
那是首以龍語吟唱的安眠曲,族內雌性以此安撫第一次進入安眠期的小龍,他在能夠聽到這首歌之前便已被帶出山穀,自此便搬家於凡比諾,再也冇有歸去過。
明顯已喝了那麼多水,喉嚨卻彷彿被最狠惡的北風扯破開來,乾得發癢,卻又冇法減緩。或許是她的錯覺,睡過一覺以後,頭更暈了一點。
“是徹爾特曼的東西。凡是以很小的劑量下到血仆身上,讓他們的血流得更快、體溫降低,血中也有甜味。以她所攝取的劑量判定,即是一枝能夠殺人的強心針。”路迦開口的時候帶著點他本身都冇發覺的暴躁,語速比平常還要快上幾分。“副感化也很較著,是長期間的昏睡和其他器官的衰竭。她不是人類,以是這藥殺不死她,但一樣也不會讓這一週變得很好受。對於冇有體溫的血族來講,是種能把貢血化成美食的調味料……並且無色有趣,即便給血仆喂上多少也不會被髮覺,血族名義上的‘尊敬左券精力’也得以被人欽慕。”
“閉嘴,我又冇說是唱給妳聽。”
但是他仍然聽過母親向弟妹們低聲地唱。
迪齊索.多拉蒂將它拿起,裝在信封內裡的是一張小卡,而輕搖一下阿誰紙包,內裡的東西便會沙沙作響,有點像輕風吹過樹葉時的聲音,這對他來講並不陌生。
少年渾然冇有打攪到病人的自發,閉著眼睛又哼了幾遍。
鞭子抽到馬腹上的聲響清脆,馬蹄聲悄悄重重,迴盪於叢林深處。樹影間一頭正低頭嗅著野花的赤鹿受其驚擾,嚇得豎起耳朵來,往相反方向跳過數米。
然後中間的鮮血聚彙起來,指往一個方向。
龍族少年並冇有摻雜於此中的來由。
永晝抬眸去看路迦。
永晝蹺起腿,哼起了曲調奇特的小曲。
隔了十年以後,遭殃的仍然是他身邊的人,乃至乎用的也是同一種藥劑。統統都像場由頭開端的惡夢,與前次不一樣的,是他早非阿誰甚麼都做不了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