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性子實在是該改改了。”隻聽得那林大人隨口又道，“聽聞那日裡與你在那那天然居中相會的萍水之友，現在但是瞭解如何？”

說來，沈譚本覺得林子朝晨已將那天然居相會之事拋之於腦後了，莫不然，便是他想破腦袋，也實在想不出這林大人收他作弟子的企圖地點，卻怎料，這林大人將著此事記得比本身還要清楚幾分，心道，莫不是這林大人這會子半途想起來，可不就秋後算起賬來了，心下這麼想著，麵上的神采倒是不由又苦上了幾分。

“像是，像是……那十年前的長安城你們怡紅樓裡的頭牌……嗝，傲視兒？”

緣之殿試，這日的早朝比之常日還要更久一些,天子瞧動手中的幾份考卷，視野停在了那份筆跡漂亮無雙的文章上，不由歎道，這文章倒是真的做得好啊。可惜了，偶然候功名對很多人而言，並非隻要文采風騷才氣獲得的，如果那顧姓舉子的年紀再大上幾輪，或許他還能親點上他一個新科狀元，一如當年的林子清，但是，當時的時勢與現在已經大不不異了，這愛惜朝的年紀也實在是太年青了，年青很多讓底下的官員存上幾分的顧忌，當初已經有了一個林子清，有了前車之鑒，底下的那群官員現在哪還能等閒買上他的帳。

帽妓之子，為賤籍，是為下民，畢生不入科舉。

物以類聚,人以分群,他便是要尋個弟子到頭來也好似如他普通無二的性子，他倒也是一副好目光。

重生的權勢如果過分茁壯起來，朝中老臣定會多少心生不忿，愛惜朝能呈現在這朝堂殿試之上，托了他林子清的麵子，也正因著那林子清的麵子，他又不能透露得過分超卓。

林大人不緊不慢的說道：“天然居邇來傳聞又出了新品桂花糕，聽聞倒是不錯，下歸去天然居走上一趟的時候，得了空，倒是能夠於我捎上幾份。”

那明顯已經顯了幾分醉意的錦衣公子懶懶地靠在了那怡紅樓的橫欄之上，軟著身子，眯著眼睛忍不住又向著那街道上望去，身邊衣衫已然半褪未褪的舞姬本想扶著那錦衣公子進屋，卻聽得那錦衣公子忽而問了一聲，“樓下那人……嗝……可知是何人？”那公子乃至中間還忍不住打上一個不堪的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