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弓樞見著林子清,忽而幾步走了過來,臉上頓顯幾分憂色,拍著一下林將軍的背部,正想再說話,林將軍被這狠狠的一下子拍著往前踉蹌了幾步。
阿婉本是將軍府上的丫環,近半月來被調派著奉侍在端木女人的擺佈,老爺退隱以來從未透露過對風月之事半分的興趣,長安城中幾番偶遇或是投懷送抱的大師蜜斯們老爺也都一概視而不見,可算是幾處落花成心,而流水畢竟無情,坊間也早有傳聞將軍府的老爺端是個不解風情的端莊白癡。而現在,這個白癡的眼中此時也終究能瞧見了一個女人,如果那多少心許自家老爺的蜜斯們曉得了,還不知會如何個又惱又恨的姿勢來。
端木蓉道,“傳聞火線戰事又起,他怕是要再來回的馳驅了。若非,若非此番軍餉實在緊缺,朝中之人貪得實在過分,他此迴應本不必回京的……”
林將軍勾唇,唇邊的笑意未及眼底,說道,“救,如何不救,那但是整整十萬的雄師,即便折損了半數,也是我大慶朝的兵。朝廷上高低下派下的兵馬也不出二十萬,前麵的十萬援兵還遠冇有趕來,如果手上冇有兵,打個甚麼見鬼的仗。”頓了頓,便一字一頓的咬牙說道,“我要不損一兵一卒的讓茯苓把我帳下的幾萬將士一個不剩的全數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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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空:“……”
――大敗左鐘右路雄師,經百井村,蠻夷雄師來犯,遇襲,兵力折損半數,困局已定,救兵,速求。
隨行的兆空兆將軍笑道,“將軍正值少年風騷,又天生生得一副都雅的邊幅,想必又是哪家標緻的美人隔著空兒可不就在想著將軍你嗎?”
那小丫環眨了眨眼,又道,“老爺和蜜斯的福分我天然是信得的,坊間傳言老爺本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自有一番上天的庇佑,福分可大著呢,由不得我這小丫環在一旁操心,蜜斯你這塊兒也自將放寬了心吧。”
兆空趕著馬兒腆著臉便想著要往將軍那兒湊過些許去,笑道,“我兆空說的可不就是實話嗎?故鄉裡個話頭,如果到了鼻子泛癢想打個噴嚏的時候,定是家中之人或是意中人正在想著那人呢!再說了,將軍你托著神侯照顧的阿誰小美人……”
那匹白馬的馬蹄子冇踹到兆空身下的那匹棗紅色的好馬,倒是驚得兆空身下的那匹馬歪著馬脖子抬著前腿忽而蹦的老高,也幸虧兆空的馬術不錯,才倖免於從那匹俄然吃驚發瘋的馬兒身上摔下。而林將軍的那匹白馬則甩甩馬尾巴,持續慢悠悠的小跑著沿著前麵的官道一起晃著馬尾巴悠落拓閒的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