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田懷仁一行,母女倆回到正院,羅氏就道:“你說我不孝也罷,黑心肝兒也好,老太太這一走,我就覺著這天兒都亮堂了。”
“娘,他們都走了,添堵也疇昔了,老太太好歹該給我大伯母二伯母添堵了。”田敏顏捂著嘴兒偷笑。
羅氏也是曉得這兩丫環的,上回那喜鵲還被老太太一個茶盞扔疇昔燙傷了好大一塊皮,這讓她想起本身疇前受過的罪,便有些憐憫,道:“囡囡,我瞧著你院子裡丫環也冇夠使喚,你也大了,再兩年就說親了,要不就讓她們在你院子裡服侍?當個三等丫環也是成的。”
“為甚麼不能擺?娘,人家一個六品小官的夫人都能在你跟前擺架子端夫人,憑甚麼你不能?憑甚麼她一個六品誥命的敢在你跟前甩臉子?就是因著你底氣不敷,硬氣不起來。”田敏顏提及一件事來,目光有些鋒利。
“縣君說的對,夫人,端方就是端方,如果讓外人曉得主子氣作主子的主?誰還會高看忠縣伯府一眼?兩個少爺的出息也會被低看,一聲小家子氣,就該讓人說道了。”榮嬤嬤適時插了一句。
可不就是如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抽死你丫的!
“娘,都好些日子了,你還怕了她不成?也就是擺著婆婆款兒,咱爹和後代都站你那邊,你固然把腰桿兒挺得直直的。”田敏顏笑著道。
他們一家子好性兒,卻也不代表端方就這麼白定了,既然本身主張正,那就遂她們的願好了。
田敏顏深覺得然,這兩個大丫環在江氏那受的氣她不是不曉得,可做丫環誰不受氣的?有本領兒你去做主子啊。可既然兩人是寧死不肯,她也不會逼迫著,免得兩人受了氣,給老太太的吃食下點甚麼東西,可就罪惡大了。
“你啊,旁人都說,夫貴妻榮,實在我和你爹都曉得,我們這榮光是沾了你這丫頭的光呢!”羅氏戳了戳她的額頭,又歎道:“我也不是怕她,隻是鬨心,這好好兒的納福不成,偏生要給人添堵。”
固然她當了誥命夫人,丈夫是忠縣伯,女兒也是慧敏縣君,可她在鄉村裡活了幾十年,見地的場麵也就是近兩年多了,固然比以往隻知下地和後代事的農婦要好大多,可骨子裡還是有些兒自大。
按榮嬤嬤的說話,這端方是端方,既是賣了身的丫環,安排去阿誰崗亭自是主子說的是,哪有丫頭挑活計的理?
“娘,就你好性兒。按榮嬤嬤所說,如許主張大的丫環我可使不了,她們既然是甘願當燒火丫頭也不肯當個彆麵的大丫頭,那就讓她們去吧。”田敏顏嘲笑一聲,哪個做丫環的不受氣,個個的主張都這麼大,到底誰是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