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顏視線微垂,麵上神采讓人看不出喜怒來。而羅氏,本就是個實誠的,鄉間人家不會那拐彎抹角的說話,趙夫人如許暗裡的輕視,她聽不出來,隻一臉內疚淡淡的淺笑道:“現在不像疇前,家裡也請了幾個長工和一個丫環,我也就乾些輕省家務活計罷了。”
“你彆誇他,孩子經不得誇的,他哪有這般好。”柳老婦人垂憐地看了一眼坐在本身右手邊的寶貝孫子,笑得非常暢懷。
田敏顏笑著答了,旁的並未幾說,天曉得說多錯多,這第一次見這柳家的老長輩,可彆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才行。
田敏顏見了,掩下視線,低頭喝了一口粥,掩住了嘴角上揚。
她也並不是安撫羅氏,而是說的實話,因為要來柳家作客,羅氏就穿上了本身最對勁的一件衣裳,一襲玫紅色繡梅花的襦裙,薑黃色寬袖百合快意雲紋開衫,頭上髮髻挽成矮髻,插了先前差點被典當掉的那根梅花簪子,耳朵上也戴了對珍珠墜子,再配上她因為有身而更加慈和圓潤的麵龐,顯得非常親厚儉樸。
跟著鄭嬤嬤來到柳老夫人地點名叫壽安堂的院子,內裡坐了幾個穿戴綾羅綢緞的婦人,另有兩三個或大或小的女孩兒,見田敏顏她們來了,都獵奇地看過來。
“真真是個妙人兒,今兒多大了?聽著彷彿比我們如玉還大些。”柳老夫人拉著田敏顏的手笑眯眯地問。
而那袁夫人,則是非常獵奇地看著田敏顏他們,雖是農戶出身,卻也暖和有禮,倒比這個趙太太要好,便悄悄點了點頭。
田敏顏和她們說不上話,也不想說,因為那傲岸的,就像隻孔雀,一副你是瘟疫,彆靠近我的模樣。
羅氏有些內疚地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溫聲道:“老夫人您過獎了,他們就是個猴兒,上不了大檯麵。”
羅氏有些侷促,偷眼看著閨女,便也跟著福下身子去。
“田家娘子,你這也是四個多月的身子了吧?我常聽莊戶人家就是要出產的那天也是在地裡乾著活的。你現在是不是也在地裡忙活?哎,農婦身子就是結實,如果咱,哎喲,那但是端盆子水也是不敢的。”趙夫人拿著帕子摁著嘴角輕笑,眼裡儘是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