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
“如有變故,銅劍鐵劍自會來尋我,金風細雨樓也會傳信與你,”無情心知她是在轉移話題,卻也並不點破,隻是順著她的話頭淡淡地將話接了下去,端著盤子的手卻又往她跟前遞了遞,“論定奪帶領,楊天真不如狄飛驚,但若論彙集闡發諜報則無能人出其右,不必擔憂。”
柳沉疏看他一眼,立時就鼓起了腮幫、忿忿地冷哼了一聲彆過甚去――此人不是一貫害臊得很嗎?如何這一次倒是忍著害臊也非要硬塞東西給她吃?
無情感喟,伸手將她“撈”了返來、按進本身的懷裡牢固住,輕斥道:
如果柳沉疏不敷復甦,就會丟失在那陣法當中再也走不出來;如果他不敷復甦,就該避開這個話題絕口不提,隻溫言哄她便是。
柳沉疏咬了咬唇,正要再說些甚麼,卻又聞聲無情開了口――他冇有睜眼,仍然隻是閉著眼睛、神采淡淡,悄悄地說了五個字:
翌日一早醒來,已是神清氣爽――幾人束裝解纜。
無情心知柳沉疏夙來要強,並冇有多說些甚麼來安撫她,沉默著隻做不知,倒是儘能夠地加快了手上的行動,在最短的時候內替她上了藥,而後伸手用衣袖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
他的手指苗條矯捷,極是都雅,卻又因為長年和構造暗器打交道而帶著一層薄繭,便又不似女孩子那樣柔滑細緻,是一種屬於男人的有力和可靠。柳沉疏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眸子一轉,卻又變本加厲地探出舌頭舔了上去。
“好,我陪你。”
這話聽起來,倒彷彿她是男人、他纔是吃了虧的女孩子普通――無情哭笑不得地搖了點頭,卻終究還是冇有和她多做計算,歎了口氣坐到了床上。
“吃一些墊墊肚子,早些歇息,我們明晨解纜。”
無情比柳沉疏略高上幾分,為了不擋住她的視野,便決計彎了些腰佝了身子,柳沉疏坐在他身後,雙手自他腋下穿過、抓緊了韁繩――無情這一哈腰佝僂,背脊倒是一下子就緊緊貼上了她的胸口。
“先前丫環送飯菜來時我冇甚麼胃口,便讓她們撤了,”柳沉疏蹭了蹭他的胸口,點頭,“郗舜才厥後又讓人給我送了些點心。”
“柳公子如果謹守信譽――循分些甚麼都不做,天然無妨。”無情看她一眼,眼底暗含警告之色。
“崖餘,你今晚能不能……”
“我在,我不走。”
――背後那人清冷中卻又略帶暖意和放縱的聲音就這麼一下子攫去了她統統的重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