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應了一聲,伸手撩開轎簾――一雙手在月色下顯得更加慘白和削瘦。
一道劍光堪堪掠過她的左臂、帶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同一時候一道白影自轎中沖天而起,下一瞬那頂肩輿就已在劍芒當中轟然炸開!
柳沉疏和無情都已落下坐到了地上――當然,劈麵剩下的那人也是。
一個小小的墨色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一個冇愣住便一頭撞在了本身身上――穿戴一身墨袍、梳著兩個小小髮髻的小女人才隻到本身的腰間,迷含混糊地揉了揉被撞得微有些發紅的額頭,隨即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仰起一張精美而白淨的小臉,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儘是等候地看著本身:
俱傷
“公子,沉疏哥哥――前頭有些不對勁。”
無情沉默,漸漸地鬆了手,輕聲道:“謹慎。”
柳沉疏現在已攬住了尚在半空中的無情,卻俄然感覺無情的身形也微微一頓:“劉大人……”
“九幽和他的門徒還會再來,我們不能再留在這裡,”有一道明朗的嗓音俄然響起,“先上馬車,我們分開這裡再說。”
一行四人直奔鐵翼鬆斷崖口。
無情已放下轎簾坐回了肩輿裡,隔著紅色的轎簾,柳沉疏隻能模糊約約看到他的表麵和身形,卻看不清楚他現在的神采和神采――說完後就聽他低低應了一聲後再無他話,柳沉疏卻也並不詰問,隻是笑了笑,而後便持續用心趕路。
柳沉疏點了點頭,指了指仍在昏倒當中的張五,輕聲問:“看來劉獨峰確切走了這條路,我們送他去山神廟?”
劉獨峰苦笑了一聲,似是想說些甚麼,話到嘴邊卻畢竟還是冇能說出口,隻是再一次點頭苦笑。
柳沉疏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轉眼已隱冇在了竹陣當中。
柳沉疏已受了傷,他毫不想讓她去冒險,但要破此陣,不止要武功高超,還要精通陣法;他不懂武功、劉獨峰身受重傷,戚少商武功雖好卻不通陣法――柳沉疏是獨一的人選。
柳沉疏循聲轉頭,就瞥見了一個端倪蕭疏俊朗、麵上隱有風霜之色、卻隻剩下了一條胳膊的男人――剛纔他們與九幽相搏之時,就是此人,獨臂單劍,卻生生逼退了九幽神君的三個弟子,想必應當就是戚少商無疑了。
四人等了未幾時,林間俄然有車輪軋過空中的軲轤聲模糊約約自遠處傳來,而後垂垂越來越近――幾人側頭瞭望,模恍惚糊間似是已能瞥見一輛馬車的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