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壁房間裡,柳沉疏清算好了桌上的書和紙筆,一小我在桌前定定地坐了一會兒,有些怠倦地伸手按了按本身的額角,長長地歎了口氣,終因而也解了外套上床歇息――但房間裡的燈,倒是一向到天亮都未曾燃燒過。
無情搖了點頭,淡淡道了一聲“無妨”,倒是微微垂了視線、如有所思――柳沉疏這時候已然大步走到了他的身邊,一邊哈腰將他扶起來坐回輪椅上,一邊又已規複了白日裡那毫不客氣的語氣:
柳沉疏彷彿是猶自不覺,風俗性地悄悄“嘖”了一聲,低了頭笑盈盈地湊過來:“還是大爺看上的哪家女人經常來找我說話?儘管開口,我定然分歧大爺爭搶……”
……
“幸運之至,何煩之有?”柳沉疏低低笑了一聲,一邊目送著那女人轉過身正欲分開,一邊又溫聲道,“邇來天冷風大,李女人還要多添件衣裳,莫要著了涼、教人擔憂。”
――無情這才第一次發明瞭他眼下的那一片暗色。
――這麼些天的相處下來,無情也早已明白,柳沉疏此人雖不至於自發得是,但卻也實在是一個非常自大和率性的人,要想他主動改正“缺點”,隻怕是也可貴很。
“這麼晚瞭如何還冇有睡?身材不想要了?”
他雖是聲音如常,無情卻清楚就從這話裡聽出了幾分擔憂以及――濃濃的心虛……很有幾分“惡人先告狀”的意味。無情坐回輪椅上,昂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柳沉疏竟是冇有和他對視,反倒是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野、看向窗外的玉輪。
“大捕頭想多了,”公然――柳沉疏鳳眼微挑,滿臉的漫不經心,“不過是隨便問問、隨便聽聽罷了。”
“貳心胸憤鬱,恰好又性子啞忍、極少發作,乃至全數鬱結於胸――不激一激他,如何宣泄得出來?”
追命一噎,當即就要跳起來給自家師兄“討回公道”,誰想剛轉過甚去,柳沉疏已然緩慢地斂去了臉上的戲謔、換上了一張當真嚴厲的臉:
“有勞柳公子了,若、如果公子不嫌我煩,我明日再來可好?”
“抱愧。”柳沉疏伸手按了按額角,聲音略有些乾澀,不複常日裡的和順明朗。
無情忍不住怔了怔,一時候沉默。
爭論
無情的神采立時更沉,終因而再也懶得和他多說,隻昂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立時轉了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