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莫不是在表示為夫――要儘快上門求親?”
柳沉疏低頭,就見無情已將她廣大的衣袖向上挽到了手肘處,然後握著她的手腕放到了腿上,不緊不慢地將甚麼東西緊緊地扣到了她的手腕和小臂之上。
先前兩人一番辯論和笑鬨,柳沉疏倒是一時候忽視了一個首要的題目――無情雙腿殘疾、不良於行,她雖已極力醫治,現在卻還是鮮有轉機,尚不能站立行走。但無情卻必定不會忽視這些,看他現在這般成竹在胸的模樣,想必是早已想好對策了――柳沉疏雖不是天工一脈,但畢竟是萬花弟子,自幼見慣了穀中各種匪夷所思的構造機甲,現在略一思考,倒是也能將無情的籌算猜到幾分。
白衣的女子身形纖細,似是身子孱羸得有些站不穩,下車時微微踉蹌了半步――墨袍的青年立時就伸了手將她攬住,謹慎地擁著她半靠在本身的懷中,眼底的和順竟好似是比這春日的清風還要暖和緩煦。
……
墨袍青年的神采一刹時就和順了下來,視野定定地追逐著那紅色的身影,似是除此以外竟再也看不見其他。
無情無聲地暴露了一個淺淡的笑來,收攏雙臂將身側的女子緊緊抱進了懷中。
“你若不便公開女子的身份也是無妨,”無情已解了麵紗、暴露了俊美卻毫不陰柔的五官,抬手摸了摸柳沉疏的長髮,竟是並不否定些甚麼,隻是笑了笑,低聲道,“何時你若情願,我們就結婚吧――在此之前,風騷之名滿江湖的柳公子怕是也隻能斷袖了。”
……
無情是因腳筋俱斷而不能行走,現在他所做的,實在就是以機器為“筋”與“骨”,柔韌的特彆金屬貼合著他的小腿與雙腳、再加上一些精美到幾近匪夷所思的機括,強利用早就已經斷開聯絡的腿和腳保持在一起――但這畢竟都是外力,幫忙有限,以是還是要在彆人的攙扶下才氣勉強行走、並且也並不能支撐太久――但對於柳沉疏與無情來講,卻已經是充足了。
柳沉疏常日裡說話時的咬字本就總帶著一股莫名的風騷意味,這會兒又能夠拉長了吐字、尾音上挑,便生生又多出了幾分旖旎與和順來,又似是異化著絲絲縷縷的含混之色――柳沉疏輕聲吟完了兩句詩,一手攬著無情的肩膀,一邊微微俯下了些身子,風俗性地揚了揚眉:
“看來夫人早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嫁與為夫了?”
將東西全都交給無情後,柳沉疏就這麼一撩衣襬、隨便地在地上坐了下來,撐著下巴認當真真地看著無情的行動――他的手指苗條而白淨,倒是非常的矯捷,也不知是他的手過分都雅、還是他的行動實在太快,柳沉疏感覺本身幾近有些目不暇接,一時候竟是看得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