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這麼簡樸的事理,大捕頭該當不消我再說了吧?客房我已經清算好了,就在隔壁――你如果還想多活幾年、不要教親者痛仇者快,那就放心住著;如果不要命了,歸正大門開著,好走不送,全當是我有負諸葛先生所托,也免得我白搭心機――有這工夫在一個一心要死的人身上華侈,我還不如多和女人們說說話看看花,起碼賞心好看得很。”
……
這一日柳沉疏倒是冇有甚麼客人,無情到的時候,柳沉疏正在花叢裡澆水――饒是無情實在不喜好此人風騷的性子,卻也不得不承認,此人不管是皮相還是舉止,看起來都實在是很賞心好看標,特彆是他現在站在花叢當中,行動輕柔卻又不拘束、隻要一派行雲流水的安閒,臉上帶著暖和清淺的笑意,儘是和順與庇護之意。
金針刺入的時候並冇有甚麼不適的感受,反倒是彷彿還帶著一股熨帖的暖意――無情天然明白這是柳沉疏正將內力順著金針一起打入他的體內、為他疏浚經脈。他的內力彷彿有些特彆,格外溫潤平和,又好似能催收回人的朝氣普通――二師弟鐵手內力渾厚、江湖上已少有人敵,但在這一點上,卻也尚不及此,明顯是因為功法特彆而至。周身瀰漫著的暖意和鎮靜感讓無情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餘光一掃卻正瞥見了柳沉疏的側臉――
“大捕頭既然不脫手,那就隻能由我來代庖了――能給大捕頭寬衣解帶的,放眼江湖也冇有幾小我,如此說來我倒也不算太虧損。”
這麼晚了,他竟是仍舊未睡?無情微微皺眉,略有些遊移――他和柳沉疏的乾係,大抵實在是說不上好的,他既愛才,卻又不喜他風騷的性子;而柳沉疏卻彷彿也是渾不在乎、仍然故我。因而兩人除了每日的施針與服藥,幾近全無來往――他或許不該多管閒事……
諸葛先生一貫都是一個極其馴良風趣的白叟――他原名諸葛正我,但他卻並不喜好這個名字,感覺本身這個名字太“正”、太“自我”了,便又自號“小花”,因為他喜好鮮花,感覺隻要看過一朵斑斕的鮮花,這輩子便也就不算白活了。但這一次,如許暖和開通的父老,倒是出乎料想地對峙。
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俄然和不測,無情破天荒地愣了愣神,一時候竟冇能反應過來――柳沉疏卻已是挽好了衣袖湊了過來,彎了腰伸手就去解他的衣帶,一邊還搖著頭“嘖”了一聲:
――即便她是芳主一脈,但此時現在,她是一個醫者,不管如何都要為病人經心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