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已進了屋,關了門後就這麼穩穩停在門口,視野掃過歐玉蝶時微微一頓,而後側頭看向柳沉疏,眼中略帶扣問之色。
屋裡本來的血腥味已經儘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能安神靜氣的暗香――柳沉疏看著仍舊還等在屋裡的無情和他手邊正升騰著嫋嫋清煙的香爐,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無情和四劍童回神侯府向諸葛先生稟報案情,柳沉疏早在殺死歐玉蝶的第二日就已換回了男裝,回京後粗粗清算了一下,隨即倒是立時就馬不斷蹄地趕往了金風細雨樓,果不其然就瞥見前陣子病情好不輕易才略有穩定的蘇夢枕又是時不時就咳得撕心裂肺――當下就是氣得不可,指著鼻子把蘇夢枕痛罵了一通。
――如果傳出去這屋子裡死過人,翠杏村接下來的買賣必定要大打扣頭。柳沉疏和無情天然不但願歐玉蝶死了還要殃及無辜,自是儘快措置潔淨為好。
柳沉疏將歐玉蝶的屍身丟在了縣衙門口,返來時屋裡的燈仍舊還亮著――在黑夜中始終緊繃著神經的柳沉疏一下子就渾身放鬆了下來。
柳沉疏輕笑,似是不經意間開了口――歐玉蝶本來得意的神采驀地一變,下一刻就見無情好似隻是順手一揚,幾點烏光自他袖中疾射而出,丁丁鐺鐺地撞上了他那一大把暗器,本來密不通風的一張大網好似被人抽絲剝繭普通刹時崩潰。
隔壁房間的窗戶也並冇有關,很快就傳來了一聲清冷的應對,隨即便響起了似是輪椅軋過空中的聲音――歐玉蝶已模糊有了些不好的直覺,心中漸生退意。
歐玉蝶整小我都已軟了下去,倒是雙眼凸起,死死地盯著無情,彷彿已是用儘了最後的力量嘶聲道:
無情周身的殺氣的確已經有照本色――歐玉蝶的手心早就已經被汗浸濕,卻死死地扣著幾枚暗器,但又因為一時候摸不清無情的真假而不敢冒然脫手,隻得咬緊了牙關不敢有半分鬆弛。
――他終究明白了先前柳沉疏那句話的意義。
“歐玉蝶可曾對你做了些甚麼?”
她的聲音早已是女孩子特有的輕軟和順,尾音微微上挑,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風騷――無情看她一眼,忽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搖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