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條白淨的手指風俗性地摩挲著腰間的筆,柳沉疏如有所思地悄悄“嘖”了一聲,抬腳漸漸地走進了更加通俗的夜幕當中。
柳沉疏揚了楊眉,忽地笑了起來:
他的簫聲裡,帶著一股說不清的孤單,又像是帶著一股凜冽的肅殺之氣。
一曲吹完,鄺無極已是連連拍動手笑道:“戚女俠吹得真好,吹得真好!”
話音未完,姬搖花卻已是搖了點頭,吃緊打斷了她的話頭,柔聲道:“彆說了,這些都冇有乾係的。你快去找些柴火野味返來吧,我早就已經餓了呢!”
無情點了點頭以示附和。而後……兩人倒是墮入了一陣沉默當中。
無情說到這裡,微微皺了皺眉,聲音不知為甚麼竟像是帶上了幾分冷意:“姬搖花――與江湖傳聞彷彿有些分歧。”
――世人一時候鴉雀無聲。
而也就是在這時候,降落悠遠的簫聲中俄然又響起了一道清澈的樂聲――那樂聲並不大,並冇有將簫聲蓋過,卻也冇有埋冇在簫聲當中,彷彿是截然無關的兩首曲子,卻又冇有半分的牴觸和違和,彷彿是每一個音都已相互交纏在一起普通密不成分。簫聲本是孤單悠遠、殺氣凜然,而那清澈的樂聲倒是蕭灑放逸,帶著一股說不儘的風騷意味――一時候竟將那簫聲也襯得和順了起來。
無情已開端吹起了簫。他吹得極好,簫聲悠遠動聽,卻不知為甚麼竟讓人聽得有些心驚――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些嚴峻和摸索的意味。
接下來的幾日都尚算是安靜,世人接連趕了幾天的路,終究達到了紫柏山。翻過這座山頭,北城便已在望了――但這一起上越是安靜,便越是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因此哪怕是這一起上再順利,也絕冇有人敢有半分掉以輕心。
“姬搖花對你說了甚麼?”
無情聞言,立時就微微皺了皺眉,視野直直地落在柳沉疏身上,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他甚麼話都冇有說,但柳沉疏卻彷彿就是莫名地有一種直覺――剛纔的話,讓他有些不悅。
第十九章
這一晚天然是不消柳沉疏再一小我守一整夜了――除了女子和尚還是孩子的四劍童,剩下的人兩兩結伴,輪番著一起守完這一夜。
這時節雖還冇有入春,但也已經是冬末端,山間的植物雖未幾,卻也已有少數開端垂垂活動了起來――在場世人都是妙手,很輕易就打了野味返來烤著,也算是給連著吃了好幾天乾糧的胃換換口味。
柳沉疏一個“我”字出口後,卻不知為甚麼遲遲冇有將話接下去,沉默了半晌後,俄然間伸了手,有些怠倦地按了按本身的額角,低低地長歎了口氣,彷彿是想解釋些甚麼,卻畢竟還是冇有說出口,再一次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