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像是被天子氣狠了，連趙臻順毛都不好使，一大早就黑著臉上朝去了。

眸子亂轉、心術不正、輕浮世故，白玉堂一邊默唸一邊用筷子戳飯碗。

言行如此傲慢，天然引來諸多非議，但臨江樓的名字卻在非議聲中越來越清脆。

趙臻想了想，比來糟苦衷太多了，出門散散心也好。

趙臻看著他，很久才吐出兩個字：“天真。”

“趙受益，你罷手吧。”

趙受益沉默半晌，猛地站了起來，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

“虧我之前還把你當作敵手。”趙受益不滿道：“父皇說，成大事者不拘末節，總計算這些細枝末節，如何能成績霸業！倒是開封府這些人可惜了，但誰叫他們有眼無珠！”

老天子可貴收起不端莊，暴露稱得上慈愛的淺笑，倒是對著趙臻。

趙臻麵無神采，看著老天子的眼神，就像看下落在糞便上的蒼蠅。

“冇想到把臻兒的屋子弄臟了，臻兒彆怪父皇好不好。”

皇後一愣，俄然暴露歡愉的神采，“皇上，你聽到了嗎。”

空出的坐位上，坐著兩位客人，一個位是天子趙恒，一個位是威儀端莊的婦人。

“父皇！是父皇來了嗎！”受傷的趙受益聽到動靜。他強打精力，單手捂住後頸，漸漸從趙臻的屋裡爬出來，一邊爬，一邊留下地上拖曳的血痕……

不知何時潛進屋內的承影俄然發難，橫握利刃直取趙受益的首級。趙臻一句“停止”讓承影行動稍頓，但收劍已經晚了，隨後從窗外飛進一顆酥糖，才完整將承影的劍刃打偏。饒是如許，趙受益的後頸也被劃開老邁一個口兒，鮮血飛濺出來……

彆人吃不到李好菜做的菜，隻能咬動手帕流口水，展昭卻冇有這個煩惱。李好菜看展昭要多紮眼有多紮眼，每次見到展昭都表情好，連帶跟著展昭來蹭飯的人都有口福。

因為失血過量，趙受益的小臉慘白慘白，一雙眼倒是極敞亮的。他望著老天子，眼中垂垂湧出淚水，像是受了委曲的孩子，終究找到能夠哭訴的工具……

趙受益和他對視半晌，俄然抓起匕首，啐道：“你的眼神真討厭。”

趙臻眯起眼睛，看下落在地上的凶器――一錠銀錠。

趙臻一愣，“你該不會覺得，隻要殺了我，再向皇上投誠，和他裡應外合撤除節製你的劉皇後，然後再讓皇上‘駕崩’，你便能夠高枕無憂、名正言順地擔當皇位吧？”

公孫忍無可忍，‘蹭’的站起來，衝過來要為趙受益止血，卻被身後的侍衛按著肩膀壓回原位。包大人的神采前所未有的黑，展昭也好不到哪兒去，白玉堂緩緩抽出銀色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