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狄仁傑的手背上的傷口被用力捏出了血水,“謝天後隆恩。”
“這是方漸多年來的帳本,記錄了他在林邑兼併了阮家的家業以後分得的財帛,而另一本則是我多年來隱在暗處記錄的與方漸有錢銀買賣的人的名冊與項目。實在方漸也隻是個問價跑腿的,真正在他背後撐腰的,另有其人,並且此人確切來頭不小。”
阮氏也笑,隻不過縱橫臉部的疤痕也隨之扭曲起來:“然阮毅也隻是習得這高人所學的九牛一毫。身為阮宗嫡子卻對蒔植沉香全然不上心,反而去學甚麼傍門左道,當時阮宗當家、也就是阮毅生父,是千萬不成答應此等事情持續產生的。他開端隻覺阮毅是還小,心性不決,隻是勸阮毅放棄那些不成氣候的玩意,轉而學習阮氏秘傳的蒔植技法,但是阮毅怎會遂了他意?因而,便有了以後的事情。”
“不必多禮。”武皇後襬駕要走,臨行前又道:“貪墨一事,還是等本宮查明本相再做定論,狄愛卿還是先歸去把傷養好了再說。畢竟像狄愛卿這般才氣過人之事,本宮也是惜之憐之啊……”
林邑屬南蠻之地,其地處大陸中部,多產珍奇特物,此中以沉香木最為聞名。然沉香木非木,乃香樹之結晶也。可入藥、亦能用作熏香或雕鏤成擺件。
“當時也有人說,是阮父之前把阮府的神仙趕走了才招至此禍。可我顧不得太多,隻一心潛入阮府與阮郎相見。可惜阮郎再也認不得我,人也瘋瘋顛癲,時而亢奮時而低沉。直至有一夜,我聽聞阮府出事就吃緊趕去,待我達到之時,阮郎已經周身焦臭,渾身是血。聽下人們說是阮郎俄然復甦了,復甦以後起首就摸去已經被阮父查封的地下暗房重新生了爐灶,企圖持續打造暗器,不料老爐陳舊,又好久未用,阮郎出來不過量久,暗房便炸了開來。”
“阮郎經此劇變,竟腳結壯地重操家業。隻可惜阮氏一族樹敵太多,他底子無從動手。當家阮宗一死,在阮家群龍無首之時便有人蓄意強購阮家的沉香園,上麵的園主為求自保,也紛繁賣出地契。阮郎故意有力,最後隻能眼看阮家毀在本技藝上。我們開初都覺得是阮氏一族風景幾十代,現在命數已儘,也實難再怨彆人,誰知到最後才知,這件事由始至終都是覬覦阮氏家業的一幫歹人的詭計狡計。”
“回稟天後,恰是。事情一如微臣方纔道明普通,絕無半點子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