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去刑部查賬了嗎?怎呈現在此處?”
“本來大人方纔是裝出來的啊……這是為哪般?”鄺照喃喃自語,話音未落,腹中又是一陣絞痛,驚得他趕緊駑馬向前。
鄺照轉頭看了眼自家大人,又望瞭望那群官員,暗自歎道:不幸這幫小老兒,被遣來做苦差,還要受尉遲大人的冷眼,過得比大理寺一眾還慘,真是悲哉、悲哉。
不動聲色昂首往那幫官吏看去,哪料見得昨日極儘停滯的禮部主事鬼鬼祟祟地望向這邊,見尉遲真金看疇昔,便又趕緊低頭。
本來是他,也幸虧他能想得如此體例暗度陳倉。
不竭有官員捂著肚子飛奔向茅房方向。
尉遲真金見問不出甚麼,便將他拉起來:“本座又不是奪命的閻王,何必行如此大禮?你同流合汙假造賬簿罪不成赦,但罪不至死。若本座查出你無份參與貪贓,本座必然公事公辦。”
“大人?”沙陀被尉遲變態大笑嚇得連連畏縮。
“實則卑職也不知來龍去脈。卑職隻是個做賬的,隻賣力將交上去的賬做得體麵子麵,教人看不出忽略……”
“入房再說。”尉遲真金推開房門,率先出來。
尉遲真金不耐地瞪他一眼,嚇得這小老兒趕緊低頭,聲音顫抖道:“大人果然賢明,昨日大人所查之賬簿,確是有題目。”
加上昨夜連夜來問他乞貸週轉,還遁詞說甚麼購買些許物品……莫不是,有甚麼不成告人之事?!
“好笑!”尉遲一扯馬韁,“身為大理寺寺丞連此等藥物的氣味都嗅不出來,實在失格。多說無益,你就近救治,本座一人回大理寺足矣!”
尉遲竊喜,合了賬簿隨便一放,隻當尚未洞察此事,歸正他在明,敵在暗,敵不動,他不動。
劉登雙腿一軟,忙道:“卑職曉得,卑職曉得……卑職,先行辭職。”
劉登告饒道:“大人恕罪,卑職確是不知啊!這賬也是禮部侍郎威脅卑職做的,卑職上有老母,下有小兒,實屬情非得已,還望大人體我諒我,饒我一命啊。”說罷又給尉遲真金扣了幾個頭。
實則他入刑部以來滴水未進,不過見牽頭之人如此作為,才共同其對付一齣戲來。
薄千張不解道:“狄仁傑?狄仁傑不是隨大人一同前去刑部查賬了嗎?”
尉遲真金對此嗤之以鼻,上馬後躬親拉著愛馬步入刑部大門。因為此次“查賬”目標已於昨日達到,且守在城外驛站的保衛已經撤走,為多派人手至城外驛站聲援,尉遲本日隻帶了鄺照一同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