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真金哂笑道:“你亦不是不知,本身做的是甚麼賬。私吞貢品,但是極刑……”
那人被望了尉遲彆在腰後的佩刀,嚇得神采煞白,連連點頭。乾脆跪在地上叩了幾個響頭,這才抖動手作揖道:“大人,大人饒命啊。卑職、卑職乃是禮部主事劉登,卑職有事相告……”
尉遲勒馬回顧,不成置信地掃了鄺照一眼:“你喝了刑部的茶?”
“入房再說。”尉遲真金推開房門,率先出來。
尉遲真金不耐地瞪他一眼,嚇得這小老兒趕緊低頭,聲音顫抖道:“大人果然賢明,昨日大人所查之賬簿,確是有題目。”
“罷了罷了,你所言之要事,且與我一一道來。”
沙陀關了門,趕緊說:“狄仁傑讓我帶話,便是說,請大人一更天時必然要請天後登上朱雀門的城樓。”
尉遲真金渾身一震:“狄仁傑?”
尉遲真金見問不出甚麼,便將他拉起來:“本座又不是奪命的閻王,何必行如此大禮?你同流合汙假造賬簿罪不成赦,但罪不至死。若本座查出你無份參與貪贓,本座必然公事公辦。”
尉遲真金步子倏停,雙手緊握成拳,眸子斜向後睨去:“是誰在那處偷偷摸摸?!還不快現身說話?!”
被遣來查賬的官吏對刑部陰沉氛圍很有微詞,個個都想早日翻查完可早日返回原屬,遂刑部前堂仍然隻剩翻查書卷與窸窣扳談之聲。
尉遲震驚:“狄仁傑是何企圖?!”
鄺照轉頭看了眼自家大人,又望瞭望那群官員,暗自歎道:不幸這幫小老兒,被遣來做苦差,還要受尉遲大人的冷眼,過得比大理寺一眾還慘,真是悲哉、悲哉。
沙陀到嘴的“不”都尚未出口,就被尉遲真金拖遝出門,直奔皇宮而去。
鄺照點點頭,一臉無辜。
加上昨夜連夜來問他乞貸週轉,還遁詞說甚麼購買些許物品……莫不是,有甚麼不成告人之事?!
劉登告饒道:“大人恕罪,卑職確是不知啊!這賬也是禮部侍郎威脅卑職做的,卑職上有老母,下有小兒,實屬情非得已,還望大人體我諒我,饒我一命啊。”說罷又給尉遲真金扣了幾個頭。
尉遲真金依著墨汙逐頁翻找,發明墨汙地點冊頁的某個字下亦有對應的墨跡,若將幾頁上有墨跡的字連起來,則是……!
“看來這是要水落石出了。”尉遲真金一捏沙陀肩膀,又道:“沙陀,你隨我一同入宮覲見天後!”
尉遲真金內心竊喜。
劉登聞言一愣,趕緊涕淚橫流伸謝:“多謝大人,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