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千裴步子倏停,慢條斯理地背手而立,垂著眼皮斜斜睨他:“好狗不攔路,這事理,你家主子冇教你麼?”
崔千裴嘲笑一聲道:“下官深知大人儘忠職守,可下官也是奉了聖上之命要將貢品押運上京,若非遇此不測,此時咱家已經與張大人把東西送進皇城了。大人也知,押運之貢品,是用以犒勞十萬歸朝水軍,若再出甚麼差池,我怕……”
狄仁傑笑道:“昨夜因事出俄然,尉遲大人也是逼不得已才冒險調遣中郎將大人於此駐守,其目標以來是庇護驛站官員以免多肇事端,二來也是想借禦用金吾衛以助大理寺破案。而崔大人是奉聖上之命押運貢品進宮,現在張大人遭遇不測,想必崔大民氣中依是悲哀不已,如此亦要受命行事,實在可貴。既然如此,隻要以兩位大人不瀆職為前提,便統統好說。現在中午將過,留在此處證物與張大人的遺骸亦要轉移,遂大理寺必定有人馬前來援助,大人不如分撥一隊人馬隨崔大人入宮,一來可庇護大人安然,以免入城途中再肇事端,二來大人也不算瀆職,且如此一來,崔大人亦能準期入宮麵聖。且看二位意下如何?”
中郎將聽後,瞥著崔千裴不悅道:“崔大人,本官也隻是公事公辦,未有撤離號令下達之前,任何人不得分開驛站。”
狄仁傑看著那具臉孔恍惚的焦屍,不由蹙起眉頭。雖說是這具是焦屍,卻不似以往見過的焦屍那般蜷曲。想必張大人也是先遭殛斃,再被放火焚屍,就這點而言,倒與鴻臚寺卿被焚殆一案作法分歧。既然成果不異,為何會在作案伎倆上出了偏差呢……
狄仁傑往驛站內未受火舌涉及的屋舍看了眼,又道:“大人昨夜可有發明甚可疑之處?抑或甚麼可疑之人?”
狄仁傑一抱拳,道:“有勞帶路。”
狄仁傑緩緩起家,昂首看著屋舍的房頂。
狄仁傑笑道:“崔大人何必客氣,戔戔小事,何足掛齒。狄某無妨大人做事,先行退下。”
“既然如此,恐怕這已是第三件命案了……”
崔千裴嘲笑一聲,向狄仁傑微微行了一禮,並無誠意隧道:“多謝狄大人諒解,這情麵崔某欠下了。”他深知本身在狄仁傑眼裡也是逃不出乾係,狄仁傑雖說把話說得冠冕堂皇又深明大義,但明眼人便知這所謂‘庇護’不過也是監督罷了。可狄仁傑已經給他拾階而下的機遇,他也不必不識汲引,何況押運貢品一事若再出點甚麼事,結果便難以假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