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真金還想再罵,不料狄仁傑左手一揮,身上立馬輕鬆了,方纔到了嘴邊的話又被他生生吞了歸去。
尉遲真金驚道:“你拆我髮髻何為?!”
他撫著指間紅髮,嘴裡唸唸有詞,末端又吃吃一笑,這才從屋頂上翻下去,穩穩落在地上,再抬腳往本身臥房走去。
狄仁傑一變態態,隻目光溫和,垂瞬諦視著他的藍瞬,問非所答:“玄色羅裙鎏金邊,三千茜絲輕拂麵,紅色橫眉碧藍瞳,人生能得幾次見?蹙眉怒引白蓮劍,冷劍銀光惹癡戀,莫道人生皆苦短,欲`望此景度餘年。”
狄仁傑拿起布包裡的玄色麵紗覆在尉遲鼻梁以下,又繞過雙耳,在他腦後打了個結,做完這一係列行動,才道:“待部屬幫大人摒擋好了,再滾不遲。”
“畫龍也須點睛,便是差著點睛一筆。”狄仁傑說完就拔掉尉遲真金用來盤發的銀簪子,又以一指纏著髮髻,輕柔將那髮髻打散。
狄仁傑穩穩站在屋頂,也不焦急著走。他伸出右手,含笑看著指間那道血痕,又將方纔從尉遲頭上摸下來的幾根紅髮悄悄繞在本身的中指上。
“是,大人。”狄仁傑露齒一笑,以雙手替他理順一頭紅髮,從拿過布包裡的布帽替他戴上,弄妥了才放動手,退後一步,仔細心細打量換了一身西域女子衣裳的尉遲真金,很久才撫掌一笑道:“甚好!隻要大人不說話,不使武功,不……不瞪人,那便不會教人識穿。”
尉遲神采一斂,持劍的手一動,剛想揮劍喝退企圖不軌的狄仁傑,就瞧得狄仁傑右手食指與中指間有一道血痕,想必是他方纔抽劍時割傷的。誰料他稍一遊移,就讓狄仁傑得了手。
尉遲真金見狄仁傑比本身上手,乾脆任他舞弄,也不打斷。聽狄仁傑說了一通,才彆過臉道:“本座並非推委,隻是,隻是不熟諳這女子衣裳的穿戴體例罷了!”
“混賬!”尉遲真金氣得抽回利劍,又反手一握劍柄,將劍橫在兩人之間,“休要抵賴,快給我滾,不然休怪本座不客氣!”
狄仁傑見他愣住,便趁熱打鐵,邊替他穿衣邊道:“要先解了衣裳上的衣帶再穿。”說著便提著長裙的衣衿悄悄一抖,替尉遲真金將裙子穿了上身。
被麵紗遮去大半麵龐的尉遲真金聞言隻是瞥他一眼,眼角卻隱埋冇著對勁。尉遲擺佈走動幾步,感覺這女子的長裙也不是過分礙事,才道:“哼,本座自有分寸!”
尉遲真金抬眼瞪他,竟也冇發難,反倒將橫在兩人的利刃放了下來,隻稍稍彆過臉,小聲道:“你,你且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