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稍稍回想他徒弟方纔自言自語的話,又與方纔在房內偷聽到的隻言片語,似懂非懂地往廢墟普通的院子瞧了一眼,又回身跑回內堂。
他見尉遲有所鬆動,便又趁熱打鐵地勸道:“大人可曾記得之前我們於方漸家中搜出的林邑沉香?”
尉遲真金赤眉一挑,又掠了狄仁傑一眼,才道:“王太醫可有體例找到這火龍油?”
“掉淚?哇呀呀呀!都是廢料!”王溥抹了抹臉,發明抹下一層灰黑,表情更是煩躁,又怪叫著突入內堂。
“女人!”
“隻是,”狄仁傑忍不住蹙眉,“大理寺查案夙來奧妙,現在要從那邊尋一個知情的女子?”
“欸?這……”王溥正要追出去,便叫狄仁傑攔住了。
沙陀聽得一頭霧水,未等他開口問,王溥又厲聲問道:“內裡那些不成器的都死了冇?”
“女人?”
尉遲真金聞言,斜睨了狄仁傑一眼。
“大人!”狄仁傑見事情不妙,趕緊上前製止,“大人,請以大局為重!”
沙陀在廳裡轉了一圈,發明狄仁傑和尉遲真金都不見了蹤跡,趕緊跑上去問:“徒弟,他們人呢?”
狄仁傑詰問:“那邊?”
“大人這便是應了,有勞王溥太醫,我與大人能夠要先回大理寺稍作籌辦,待入夜以後再來此處與你和沙陀彙合,您看如答應好?”
“還是你痛快!”王溥樂嗬嗬的拍了尉遲的手臂一下,“老夫甚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女人。”
狄仁傑一輪說下來,尉遲已經漸漸鬆開了王溥。
王溥單手叉腰,打發道:“走吧走吧。”
王溥停下行動,對他們露齒一笑道:“鬼市。”
王溥聞言大笑起來。他推開尉遲,走到狄仁傑麵前道:“老夫從未想過要‘尋’一個女子來。何況一船隻載來客四人,多一人,便是多餘的。”
“鬼市?!”兩人異口同聲道。
“你也不可!”王溥斷交地回絕,“啟事有二:其一,你留著鬍子,其二,你長得過分陽氣。為求費事,我心中早有最合適的人選。”王溥剛想指向尉遲真金,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寒氣逼人的長劍。
“暗盤!”狄仁傑俄然大呼一聲,“王溥太醫,不管如何都請你帶我去鬼市一趟!”
狄仁傑對他一拱手,恭敬道:“狄某明白,此便先行退下了。”
“這小子,如何有些雀躍?”
“你這是問到點子上了!”王溥‘嘻嘻’一笑,滑頭的眸子瞥向他倆,“鬼市係漢朝舊城因地陷下沉而成,後由隋文帝重修新城覆於其上,導致那處暗無天日,神鬼雜處,黑霧環繞,且鬼市入口因時而變,絕非平常之輩可去,官門之人冇法辦理,是以那處又成了暗盤買賣的絕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