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千裴眸子一轉,又問:“那麼,可有貨色?”
“嘭――”幾近就在那些侍衛縱馬疾走的同時,港口就傳來一陣巨響。那艘失控的大船船身一歪,先撞上本來就停靠在港口的一艘體積較小的木船上,小木船船身跟著翻側,桅杆就卡在了大食商船的主帆上。
他從頓時翻身而下,行動利落毫不疲塌。
白頓時的華服男人手裡揪著馬韁,淡淡用鼻子應了聲。他頭戴烏紗,烏黑秀眉幾欲入鬢,細眼上挑,麵若敷粉,絳唇不必。明顯是女郎的長相,卻有著男人的意味;明顯是青年的長相,烏紗之下竟是一頭銀絲。
崔千裴微微點頭,不悅道:“何必如此大驚小怪?海上行船,哪有定命可言?現在它不來也來了,莫非你能不接?何況它還在遠處,等我完成祭奠再接船也不遲。”說完便對在場的人道:“持續祭典。”
張雲氣得滿臉通紅,但有氣不敢發,隻好負氣地一甩長袖:“供品上寫的是林邑沉香,那些吐蕃麝香如何能充數?”
“稟告大人,這船上,一個活人都冇有。”方纔被打單過的帶刀侍衛上前稟告所查,隻見他麵無赤色,雙唇還不住地顫抖著。
一炷香的時候以後,崔千裴已坐在嶺南節度使張雲府上的檀木椅上品茶。
“一群廢料!”崔千裴冷哼一聲,又將桅杆上的麻繩纏緊。再回身往港口看去,隻見三艘以麻繩連在一起的大船一同顫了顫,半晌後才停止側翻,隻跟著波浪浮浮沉沉,時不時收回“嘎――嘎――”的響聲。
與他們的慌亂分歧的是,崔千裴臉上毫無惶恐之色,隻一味盯著即將撞上船埠的大船。
張雲聽了,固然臉上還是氣得發紅,但已經沉著了很多。
“啊!啊!”侍從慘叫幾聲,屁滾尿流地今後爬去,“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承擔呼應禮器的力士聽令,均扛著供品從地上站起。
“百姓讓開!”
進供結束,便換官伎樂工於江邊跳舞吹打。前去南海神廟祭拜返來的漁民也垂垂集合在江邊一睹江邊祭拜的風采,一時候,扶胥港口便又熱烈了起來。
他纔在大食商船的主帆桅杆上站定,又立即將手裡的麻繩往手臂上纏了幾圈,再敏捷地跳向那艘幾近被壓毀的小木船上,最後又借力一蹬,扯動手臂上的繩索跳上了另一艘停靠在岸邊的大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