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眼睜睜看著仆人將爐子放下撲滅後辭職拜彆,沈嫻則將酒倒入壺中,溫在了爐子上。
陸康的太守府中固然貧寒了些,除了迴廊兩邊的小花圃外隻在後院有個冇啥裝潢的荷塘和涼亭,但是一場大雪過後,這平時冇甚麼特性的荷塘竟然也變成一處不錯的風景。枯荷殘枝的骸骨光禿禿矗立在荷塘中心,一艇小木舟半落在岸上半探入水中,連帶著滿塘池水一齊被冰凍住,被厚厚的白雪填滿。滿天下銀裝素裹,涼亭的鬥拱飛簷邊結了一串串晶瑩的冰花,遠遠看去彷彿振翅欲飛的白鷹,竟然有種豪氣頓生的意味。
陸遜大驚失容:“甚麼?她明顯要娶我的!為甚麼又會喜好彆人!這個朝三暮四的女人!”
郭嘉飲儘了杯中的最後一滴酒,此次他竟然冇有主動給本身重新滿上,而是把酒盞放到一邊,往沈嫻身側挪了挪。
“留了謀士有甚麼用?”沈嫻戲謔地看著郭嘉:“你是在疆場上能撒豆成兵呢?還是吹口氣兒把仇敵都吹回家去?”
“哦?莫非還產生了甚麼事情麼?”沈嫻興趣勃勃地問道。
郭嘉彷彿還想說甚麼,但是下一秒他俄然抽了抽鼻翼。
沈嫻沉默半晌,伸手按在了郭嘉的脈搏上:“聽到了。”
沈嫻給郭嘉墊了幾層墊子,確保不會因為太冷而著涼後,按著郭嘉的肩膀讓他靠在亭中,她一臉對勁地拍鼓掌後退幾步:“你坐這。”
沈嫻求救普通地看向郭嘉,郭嘉卻似笑非笑地穩坐在亭子內裡,他呷了一口酒,透過被風緩緩揚起的簾帳,看著沈嫻慢悠悠道:“主公,你和你乾兒子的家事,我一個外人如何好插手去管呢?”
在將趙雲奉上了歸去益州的船後,沈嫻親身接辦了廬江的兵權,每日的軍報要送到書房中供她當天核閱完後再送出去。廬江全境還是履行沈嫻之前下達過的“全封閉”號令,統統試圖進入廬江一探究竟的人十足被擋在了邊疆線外――當然自從廬江發作瘟疫的動靜傳出去,已經冇有人敢來這裡了,但謊話畢竟是謊話,總有被戳破的一天,在此之前統統人都要警戒,誰都不成放鬆,廬江兵馬未幾,一旦毫無防備地透露在仇敵的視野之下,被端掉的確分分鐘的事情。
倆人就保持著一個懷中抱娃、一個靠著另一個的姿式待了好久,直到――
“無妨一起逛逛?”郭嘉捂著嘴咳嗽兩聲,對沈嫻指了指這銀裝素裹的大街冷巷,俄然收回一個看似漫不經心的聘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