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想問的就是這個?”蘇嫵並未直接答覆,而是反問一句,不由感覺有幾分好笑。
“有多少人又能曉得本身運氣如何呢?假定一間鐵屋子,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內裡有很多熟睡的人們,不就都要悶死了,但是是從昏睡中死去,並不感受哀思,你俄然大喊起來,喚醒他們,叫他認識到本身的的運氣是多麼痛苦、多麼可哀,莫非就是一件功德麼?”
她指節在桌上又悄悄磕了一下,懶懶道:“定這統統的,不就是天意麼?”
見呂蒙彷彿在揣摩著她話中的隱意,蘇嫵微然一笑道:“也是這件事以後,我才模糊約約認識到如果統統自有定命,便也不必操心想著竄改。”
“我算到我會破財。”蘇嫵想到當時的場景,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當時也就五六歲,哪有甚麼財,不過也就常日裡長輩給了些金珠銀踝子,我心想我又不出門,將這些好好收起來如何會丟?便起來早早地將東西收了起來,貼身放著,到了夜裡也是安然無事,我想我這算是改了命罷,便高歡暢興地睡了,成果睡到半夜,俄然聽到有貓叫的聲音,爬起來一看,不曉得從哪鑽出來一個貓來,我前幾日前纔拿返來的小帽竟是被那貓抓了好幾道,再也用不了了。”
聽到此處,呂蒙不由一聲嘲笑:“莫非無能之輩居於高位,有才之士處於貧賤就是天命麼?那這麼說來,天命不免也太胡塗了些。”
見呂蒙無言,她揚手取過一邊的杯子,將此中的水傾倒下來,那水留在桌麵,立即暈成了一大片,向四周八方分散,呂蒙不解地望她,卻見她笑吟吟道:“人生於世,恰如水瀉於地,四周八方俱是分歧,這也就是小我身份境遇的辨彆了,但於天而言,水就是水,至於它留到那裡,又有甚麼毛病呢。”
他發楞的這麼一會,蘇嫵已經將碗裡的東西吃了個潔淨,見呂蒙還端著個碗不曉得想甚麼,忍不住叩了叩桌子,笑著望他。
呂蒙聽到她這麼說,忍不住道:“那如有人天生貧賤,性命微薄,莫非也要這麼忍著麼?”
“但是家裡那裡會有貓呢?”蘇嫵皺著眉毛,複原著本身當時的設法,口氣裡是滿滿的迷惑,“第二日我才曉得,本來那日我師兄返來,剛幸虧路上瞧見了一隻野貓,看它不幸就把撿了返來。”
呂蒙一驚,這才又慢騰騰動起了筷子,隻是貳心不在焉地將筷子在碗裡悄悄撥動,飯倒是一口都冇有效,他這麼撥了兩下,忍不住又朝蘇嫵那邊望了兩眼:“……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