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柔嫩冰冷,孫策身上本正滯悶,俄然貼著一絲涼意,不由滿足地喟歎出聲,他模糊約約聽到有一道女聲悠遠不定,輕柔問他:“孫將軍,你感覺如何?”
這聲音帶著幾分調侃之意,實在過分熟諳,孫策轉著鈍痛的大腦儘力回想,終究想起了聲音的仆人,心中一亮,啞聲叫了出來:“……蘇嫵!”
“更何況,我現在也冇工夫找他們,你該上藥了。”
她將三指撘在孫策左腕上斷了斷脈,又取過孫策右手號了一遍,俯身翻開孫策眼皮,肯定他環境已經穩了下來,這才轉頭報了幾個藥名,對幾人道:“我開一張方劑,幾位將軍照著方劑煎藥,孫將軍吃上幾天就無妨事了。”
孫策聽她半軟半硬的一番話,不由苦笑不止,蘇嫵聽到他笑聲,捧過桌子上放著的小藥箱,在他中間跪坐下來,瞥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睛,將他身上覆著的簾子一掀,暴露了內裡線條流利、肌肉緊實的*——
蔣欽聞言,忙半跪下來將孫策扶起,替他解下了上身的衣物,蘇嫵取出紗布,繞著他左肩到右胸口的處所纏了兩圈,又打好告終,這才鬆了口氣。
蘇嫵隻望他麵上瞧了一眼,便當落地叮嚀道:“替他將衣服解了。”
這藥膏有清冷平靜的感化,敷在傷口上,孫策的呼吸終究漸漸安穩下來,麵上也重新有了赤色,蘇嫵一麵敷藥一邊察看他麵色,將要抹好了,又對中間的蔣欽道:“蔣將軍,勞煩您將孫將軍扶起來,我替他包紮一下。”
跟著箭頭拔出,本來暈死疇昔的孫策收回了一聲悶哼。
過了一會,又有輕巧的腳步聲傳了出去。
孫策固然中了毒箭,但因為措置及時,環境倒不如何嚴峻,隻是那箭鏃上的毒來得凶惡,他才一向甜睡不醒。
未幾時周泰又來帳子裡看了一次,找蘇嫵來拿藥方,蘇嫵將寫好的方劑遞到他手上,又請他將本身的床被送來,隻說本身早晨要留著察看孫策的環境。
孫策還想再說甚麼,想問一問程普蔣欽安在,但蘇嫵已經伸了一隻小湯勺過來,喂到了他嘴邊,孫策固然心中一團亂麻,但口中實在火燒火燎,一開口便疼得短長,隻好臨時放下內心的瑣事,一心想先緩緩口中乾渴。
此次他本身也節製不住,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孫策胸口滯悶的短長,眼睛也帶側重影普通,他隻瞧見那人的身影垂垂走遠,也不曉得她去了那裡,方要叫住她問一問現在的環境,嗓子卻乾得開口不得,隻能兀自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