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略一思考,點頭應下。便命人連夜將再度昏了疇昔的將領送去鄴城。
甄姬陪著卞氏,曹丕則拉著曹植走在黃河岸邊。
曹植躺在床上,一邊捏著因騎了大半日馬而發酸的大腿,還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曹植瞧著這一出鬨劇,差點給跪下了。
驛站中一片暗淡。
如果如此,他們難道墮入難堪地步?
此時曹丕等人還在黃河邊等候迴應,曹操便命張遼再領五百將士,前去護送。
此言一出,世人俱是眼角一抽。
他習武至今,隻經驗過紈絝後輩,向來未曾殺過人。但此時現在,他卻恨不得一箭射死敵方統統人。
若為掩人耳目……
曹丕明顯也明白危急,強自平靜下來,隻是聲音當中另有一絲顫抖:“諸位有何戰略?”
曹丕滿麵慘白。
有些微的馬嘶鳴聲,這本是普通,但為何聲音竟然是由遠及近呢。他悄悄聽了會,還聽到院中有極輕、極奇特的聲響。
世人房間,拔下火箭,滅去火光。站到曹植房中,一時隻覺內裡更是亮如白天。
曹丕俄然道:“此地疇前是袁紹地點,此後倒是父親的。而父親的霸業也決不限定於此!不管荊州,抑或江東——不久的將來,皆會是父親的!”
世人明悟。
現在北方已儘在曹操囊下,劉協手中有力,再如何也不成能循著舊向來刺殺他們吧?且劉協若要動,等曹操北征烏桓,屆時再趁機節製許昌曹府,莫非不更好一些麼?
也不知後代誰說,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到海不複回。固然來時已看過一遍,再麵對這一川水勢,心底始終有所感到。
曹植死死攀著窗柩,渾身血液垂垂凝固。
烏桓自古與匈奴乾係不凡,曆代朝廷麵對這勇猛善戰一族,非常頭疼。中閏年間大亂時,更有張舉、張純等操縱幽州烏桓造反,寇掠青、徐、幽、冀四州,搏鬥百姓。而袁紹更立其酋帥為單於,以家人子為己女妻之。遼西烏桓蹋頓尤其強大,曾助袁紹滅公孫瓚。
見首級都暈了疇昔,其他人頓時群龍無首。再聽得曹丕趁機大喊一聲“殺!”,以及驛站大開了門後衝出近白人,七八成人竟然刹時就回身逃竄。
曹操聞之大悅。
曹操點頭:“不錯,恰是如此。”
曹植歎了口氣:“驛站能護得我們一時,長此以往卻不亞於甕中捉鱉。”
四下儘是兵士們橫七豎八的屍身,鮮血肆流,呼吸間皆是血腥之氣。辛苦滅去驛站的火,曹丕盤點人數,發明他們偷襲之下傷亡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