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高低眼皮已在打鬥,何如身上還痛著,又處在這麼一個地步,難以睡著。隻得支著額頭,望著屋門發楞。呆呆的,不知躺了多久,驀地一聲昂揚的駿馬嘶鳴之聲,令她回神——有人來了,會是誰?
現在,她隻能盼著千萬不是馬超。
黃敘傲氣慣了,旁人向來對他恭維阿諛,腔調多數都非常尊敬,這一回除了劉禪以外竟另有人敢用這類語氣同他說話。他立時不悅的皺著眉,狠戾的道:“關你們甚麼事,從速讓開,劉阿鬥是不是在內裡?”
屋內又墮入了一片死寂。
劉禪眉頭一皺,暗想這麻子臉說的話刺耳,但理還是清的,入夜後,確切是極少見到人。這隻能猜想,是不是太窮了,劉備請不起巡夜的人,導致疏於防備,令這幾個陌生人趁虛而入了。
嘴裡咀嚼了兩下,麻子臉一聲不響的吃著乾餅,一口,兩口,三口……慢吞吞的,涓滴不見急色。直到將那餅子完整吃潔淨,他往衣上抹了抹手掌,又舔了一口手指頭,才輕視的道:“慌甚麼。徹夜大風大雨的,還打雷,那大耳賊底下的人定然妄圖吃苦不敢出門。再說,依我這兩日的察看,一入夜,此地的人便如縮頭烏龜一樣縮在家中,不敢出門。還自稱大蜀,我看是大老鼠。”
看這四小我的穿著打扮,重新到腳一身黑,身上裹著那種緊緊勒住皮肉的勁裝。這衣服穿戴不舒暢,但勝在輕巧矯捷,會如此打扮,多數是為了便利行動。
黃敘騎在駿頓時麵,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小山一樣的三人,不屑鄙夷的神采已儘現眼底,偏他還不覺傷害來臨,還是調侃道:“就憑你?本公子可瞧不上你這三腳貓。再說了,拿著刀,亂來誰呢?”
劉禪彆過眼,不再看他們,隻期盼這夜再長一點,再遠一點——大蜀確切冇甚麼值得她沉淪的,但是大蜀的人,馬超、黃月英、張飛、張苞等等這些人,她還不想這麼快就分離。何況,若真被這幾個渾貨捉去了,她的存亡纔是真的未卜。
“大哥說的是……”中年人老四彷彿有些閒不住,又抖抖索索的站起來,搓動手道,“這麼大的雨,也不曉得渡口有冇有船……”
見她神態活脫脫一副怯懦怕事的模樣,麻子臉繃緊的神經鬆緩了很多,麵色稍霽。收回擊指,如棵老鬆樹般穩穩鐺鐺的坐下來,從懷裡摸出個乾硬的餅子,放在嘴裡細細的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