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望著他炯炯敞亮的眸子，彷彿猜到了貳心中所想，點頭道：“恰是。糧荒之事，曹操自會有應對之策。除了安撫民氣，根絕一時饑荒，他這一行動，廣利民生，還可處理流民的生存。”

祁寒自知理虧，抬手撫上額頭，公然發著低燒。便笑了笑：“是我粗心了。下次定不如許，你本日不去校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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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腦中嗡地一下，劍鋒般的眉頓時豎起。

“五更，”趙雲眉頭微蹙，將降溫的葛巾除下，手探在他額頭，好似鬆了口氣，“總算不那麼燙了……今後夜裡莫再外出吹風，受了風寒會很費事。”

趙雲眸光一閃，正欲說話，祁寒已笑著從榻上跳將下來，拉著他往案前坐下，一邊比齊截邊將曹操所創的屯田製，與孝武之前定西域的屯田法有何分歧，細細講了一遍。

趙雲倒水的手微不成察地一頓，道：“醒得早了。過來與你說些時勢。”

恍忽之際，野獸驀地變了身形，幻作魏續郝萌等人，鮮明呂布的八健騎。頃刻間，將他圍困此中。

趙雲眉頭緊皺起來，不解地望著祁寒，眼中迷惑湧動不定。

祁寒道：“屯田。”

至於劉備這頭，倒是趙雲比祁寒曉得得詳細一些，說是在羽山紮下了營寨，旁的打算，連趙雲也不甚清楚。

“是多麼戰略？”

見祁寒此時一臉迷惑地望來，趙雲耳後泛紅，腦中緩慢運轉，倏然又想起些事，暗呼榮幸，忙道：“……昨夜回營時，丈八遞上了黑山手劄，說各地戰後災荒少糧，寇略流浪，民人相食。連河北富庶之地，也貧乏糧穀，袁紹軍中已是吃了兩日的桑葚。連許都也深受其害，天子憂心社稷，曹賊臥不安枕，張飛燕問是否要趁機攻伐許都？”

趙雲道：“江北之地，皆在他手。但南邊諸郡另稀有部，冥頑不從。”

曾經有很多大獻殷勤的，靠近後才知，也不過是勢利與油滑。像趙雲這般體貼入微，關愛照顧，若非發自至心，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卻不知，祁寒麵上穩若泰山，心中倒是驚濤駭浪，澎湃不靜。他強行禁止情感，卻冇法穩放心神，粉飾得了神采，卻掩不停止中輕顫的筆管。

趙雲閉了閉眼，撥出一口濁氣，在毫無端由的怒意過後，隻餘深深的失落。

他被困在當中，馬隊們呼喊連連，頭上幍帽垂下植物的毛束，肆聲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