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陳宮陳登二人。
陳宮陳登可貴同一了戰線,回過神來便瞋目祁寒,正要告誡怒罵,誰知呂布卻不給他們這個機遇,豁然一揮大掌,臉上一掃壅翳之態,眼中神采奕奕,大聲道:“便聽祁寒的了。世人且退!陳宮,你能夠留下一聽。”
呂布的嘴角便以看得見的弧度,緩緩咧了開來,暴露一口整齊的白牙。
他自嘲般一笑,眼神刹時腐敗。有些怠倦地支起大手扶在額際,緩緩揉動,心底像是被甚麼東西塞滿了,竟說不出甚麼感受。
這個笑容,是祁寒幾日以來最至心的一次。
陳宮的神采黑如鍋底,暗想:“這小子到底玩的甚麼把戲?等下他若敢胡言亂語用伎倆矇蔽主公,我勢需求當場拆穿。哼,彆覺得誇獎我一句,我便會承情,由得你胡作非為。”
彷彿倒是沾了祁寒的光,因那句“陳公台是奸佞可靠的人”?
祁寒並不解釋,隻將長眉一軒,朝陳登道:“我字如狗爬,貽笑大師。元龍的
祁寒將他神采歸入眼底,暗覺好笑。又瞥了一眼眸光隱獪的陳登,眼神微眯。這纔開誠布公道:“奉先,敵軍雖有十萬,卻不過是倉促合兵,一盤散沙,不能同心。反比如連雞共塒,冇法同棲,隻須寫一封手劄,便能誹謗韓暹楊奉,使其生亂,調頭反攻袁術之軍。”說著,拾起案上研備的筆墨,縱筆疾書,刹時而就,書成一篇筆跡混亂的書牘。呂布俯身一看,不由目瞪口呆,紙上的字體別緻從所未見,更有大半的字非常奇特,都不熟諳。
一時心火燎盛,又設想著現在張勳、韓暹正帶領十萬雄師,鐵蹄越江踏遝,直取徐州而來,本身竟然還在這兒被兩個文士攪得焦頭爛額,一籌莫展,猶似虎困籠中空有虎倀,卻為人鉗製。不由更加焦心狂躁,一雙眼睛垂垂赤紅起來,連喘粗氣。
卻見祁寒雙手重彈,振開衣袖,毫不推委客氣,朗聲道:“張勳、韓暹合兵來攻,其勢滾滾,其魄雄雄。但是十萬之眾,雖則精美,卻不過是猝聚之師,不成同心,有何懼哉?正所謂‘上兵伐謀’,此場兵禍波涉多方,若能奇妙操縱,不但可消弭無形,還能從中取利。”
祁寒不理睬他,隻朝呂佈道:“奉先,我確有一計,能夠破敵。你若信我,便全權托付我來安排。隻是,此計詭暗,不敷為外人道,不然戰略不成,反為其害,”說著,眼眸微眯,睃視帳中,核閱的意味頗重,顯見並不信賴世人,隻道,“此役諸將不出,儘數留守郯城。陳公台乃奸佞可靠之人,此後遇戰,都不必外派,宜留守城。此一戰,待我用計以後,便由奉先帶領麾下的五千精騎獨往,掃蕩得勝之日,便是呂奉先三字威震淮南,虎步江北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