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他便誤了跟張燕商定的時候。待他稍稍清算好了心境,病情亦有好轉,便拖著支離的病體,想要趕往鄴城。但當時,河南、山東之交正在開戰,他怕在黎陽、白馬一帶趕上曹操或是袁紹的兵馬,徒增加短,便即轉道濮陽,籌辦從渡口過河,前去魏郡,去尋張燕。
董奉留下了很多丹方藥材,祁寒每日老誠懇實地煎湯服藥,又端方了作息和飲食,白日裡外出,忙著在渡口探看,趁便留下幾枚暗記,希冀能撞個運氣,被黑山軍的人偶爾發明;夜裡就安循分分地在草屋中歇息,如此桃源之地,舍外溪水潺潺、芳草花香,令他暴躁的心境漸趨安靜。不幾白天,身材便似養好了幾分,起碼,從大要上看去,隻是有些過分的慘白,倒不顯得如何肥胖了。
心中模糊生出一種不妙的感受來。
要說祁寒不歡暢,那絕對是假的。
“直至昨日淩晨,終究有人在白馬渡口,見到了公子的暗記,部屬大喜過望,這才循了方位,趕來其間……”
但到了渡口,卻又趕上天降暴雨,黃河漲水,過不了河去。祁寒深知東郡乃受黃河、海河、太行山脈地形的影響,年中雨水集合,夏季更是暴雨頻發,極易激發洪澇災害,不得已之下,他隻得日日在東郡各處渡口盤桓,希冀能有渡船過河。
張燕俄然抬眸,直直看著祁寒的眼睛:“公子,你可曉得,我當初說要認你為主,並非兒戲。”
董奉那裡聽他扯談,一眼便看出了他不對勁,扯著他便上了馬車,一起載到白馬縣,他隱居的一處杏林精舍當中。一起上,握動手腕,早將脈象把清了,董奉便沉了沉麵色:“你這孩子,恁的逞強了!若不是本日遇見了我,真要將本身弄得不人不鬼?不成不成……我得幫你治治。在教中久聞你與趙子龍交好,教他曉得我不治你,任你胡來,豈不是要怪我了?”
祁寒養病這些天,見那精舍火線怪林整齊,美不堪收,不由感慨造化的奇異,竟然天生有這麼一個合適佈下奇門遁甲的林子。他當初幫翟逆管過山林,曉得如安在林中佈設,技癢之下,便佈下了一個的迷陣。他不肯製敵傷人,隻用那奇妙的陣法防備突入的野獸和外人。
昨夜雨住雲收,祁寒大喜過望,可惜本日正要進城,卻發明城中關卡周到,不易通過。他怕被曹操的人發明,隻得拉低了笠簷,悄悄退了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