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聽他俄然說到“意中人”三字,眉心頓時一跳,倉促間將臉一彆,道:“……胡說些甚麼。我不過是擔憂你,好言相勸,倒說得我這般不堪。”話落,耳根倒是漸漸紅了起來。
顛末此次的彆離,趙雲發覺本身對祁寒的愛意竟更加濃烈。心中的壁壘日趨虧弱,事到現在,已經撐不下去。
為了他的矢誌,祁寒不離不棄,做到這般境地,已是非常艱钜了。
目光正對著祁寒脖子裡那圈兒烏黑柔嫩的裘毛,喉頭不安閒地聳動了幾下。
這事私密,又是呂布心中從未有過的痠軟情素,竟無從找謀臣商討對策,他因此憋在內心,隻幸虧每日宴上,隔了數丈之遙,拿得一雙賊眼偷偷打量祁寒,藉此聊慰心胸。
便一笑道:“這辭是一名隱世大師所做。他見莽莽神州淪於烽火,光複難期,百戰餘生,兀爾慷慨悲歌。”
祁寒一把掙開趙雲,扭頭橫了他一眼,兀見趙雲唇角邊掛著一抹如有若無的苦笑,眼裡沉甸甸的情感,似是體貼,又似顧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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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歎了口氣,抬手勾上他肩膀,這般密切而不過分的行動,彷彿在無聲安撫。
剛纔見祁寒孤伶伶憑立頓時,一身清寒孑然,彷彿隨時會消逝化去,口中沉沉念出“滿座衣冠似雪,懦夫悲歌未徹”時,趙雲心頭如遭重擊,立即發覺了祁寒內心的壓抑和鬱鬱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