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日疇昔，司馬懿率眾去往長安的法度始終未曾真正邁開，大隊人馬還是滯留盤桓於河內白屋一帶。

“間側息望到，到便直排閣入，視吾麵。”

不置一詞地抬眼望著他，司馬懿用眼神表示他說下去。

從馬背上翻身下來，來使快步走到他麵前，雙手奉上一道聖旨，“見過司馬太尉，聖上有旨，請太尉不必入京述職，直接前去長安駐守。”

他已看過了太多結局，乃至冇法憶起一個完整的開端，無始，無終。

“老夫信賴，聖上自有明斷之力。”眸色一暗，司馬懿雙目微狹道：“還是說，你聽到了甚麼風聲？”

感激一向伴跟著阿九的女人們，也感激那些伴隨過阿九的女人們，是你們讓阿九不竭前行。

白紙黑字，每一筆都清楚地落入司馬懿的眼裡，與他數日前的夢境堆疊起來。麵前人影閒逛，司馬懿不曉得本身是如何被手忙腳亂地扶上了朝廷特派而來的追鋒車，又是如安在一夜之間奔馳四百餘裡趕回了洛陽。顛簸慌亂中，他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穩定的洛陽城，穩定的魏宮牆，穩定的嘉福殿，統統都像是早已被寫好的宿命，經年來去，無窮無儘。

視、吾、麵！

“是。”凝睇著幼主不諳世事的麵龐，司馬懿的眼裡漸漸浮起了一抹無法到近乎絕望的神采。覆下視線，他哈腰拾起被蕭瑟在地的龍鱗，端方地跪到了與曹爽並列的群臣首位。麵對著曹芳，麵對著新亡君主，貳心如死灰地高喝道：“臣當以死奉社稷！”

“不然呢？”反問一聲，司馬懿表示出了叫人難以瞭解的愉悅，說出的話也讓人摸不著腦筋，“聖上正值盛年，倒是老夫多慮了。”說完，他便撫掌笑著進到了方纔拉起的帥帳裡。

答覆的話尚未出口，隻聞得一陣狼籍的馬蹄聲朝這邊奔馳而來，轉眼就到了近前，倒是洛陽的快馬專使。視野緊舒展在來人身上，司馬懿不自發地上前幾步，神情是少有的嚴峻。

大殿中的哭聲刹時高漲起來，曹芳還小，對死生之事尚不能明，他看看榻上再無聲氣的父親又上麵嚶嚶抽泣的宮人女眷，烏溜溜的大眼睛裡含著哀痛但更多的是迷惑。感到額上有一絲冰冷的觸感，他伸出小手摸了摸腦門，又仰起臉去看司馬懿，“太尉，你如何哭了？”

爬起家，曹芳聽話地靠到司馬懿身邊，伸出短小的胳膊環住他的脖頸，奶聲奶氣地、怯怯地叫了聲“太尉”。

“來，芳兒，來太尉這裡。”許是擔憂司馬懿弄錯，曹叡斷斷續續地把曹芳號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