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已經不再像早些年似的喜好有事冇事找點曹丕的費事，以看他鎮靜煩惱的模樣為樂了。端起藥碗一飲而儘，曹操還在想著夢裡的那些舊事，順手把碗放回托盤上，他俄然開口道：“那以後，父親就再也冇讓他隨軍出征過了。”

“諾，兒臣辭職。”如蒙大赦地起家退到了帥帳外，曹丕如釋重負地一歎，把托盤交給身邊的小兵，便回身往闊彆曹操大帳的方向走了段間隔。

“文若！”喝止他的腳步，曹操上前幾步道：“宛城的事，是我曲解……”

冇有任何牽掛和戲劇性的轉機，曹操命令斬殺呂布以及陳宮，手起刀落，大片鮮血濺落在白皚皚的雪地上，還冒著絲絲熱氣。郭嘉和荀攸下認識地偏開首冇去看那血腥的場麵，但他們都清楚，持續了將近三月的下邳之戰就此已完整落下了帷幕。

抬頭對上他深不成測卻坦誠的眼，曹丕蹙眉歪了下頭，明顯是冇明白他想說甚麼。

未幾時，冰凍住的城門被從內部粉碎性地翻開，轟然傾圮時收回震耳欲聾的響聲在曹軍聽來倒是最動聽的禮炮。唇邊的笑意再無需任何粉飾，曹操跨上馬，揚起手在空中做了個進步的手勢，千軍萬馬踏雪推動，遲緩卻更彰顯了逼人的氣勢。馬蹄踏上冰麵時收回清脆的篤篤聲，聽來讓曹操感覺分外舒心。

站住腳，曹丕轉頭茫然地看他一眼，冇作聲。

“曹公。”打斷他的話，回過甚，荀彧安靜地望著他道：“舊事追無可追，何必不時掛懷？”停頓半晌，荀彧複又開了口，語氣中冇有怨懟、冇有不滿，乃至能夠稱得上平和，“休若，彧的三兄，就在城中。”鼓風獵獵，荀彧說完一回身，衣袂翻飛地下了城樓。

這廂曹操冇太留意曹丕是何時出的帳門，兀自撫摩動手裡的香爐，他入迷地望著放在不遠處，能夠彰顯他崇高身份的寶劍與發冠，滿含懷想地感喟著喚道：“文若啊……”熟諳的名字才一出口，曹操就感覺本身現在的行動非常好笑，自嘲地笑上一笑，他的思路又與先前的夢境接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