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郎唱著腔敲過棒子，天懸一輪圓月，今秋的月兒格外圓倒是天幕星星黯然了很多，李府已經點上燈火，東側院西配房的小佛堂跪坐著一名中年婦人，手纏念珠，穿著樸實，屋外水榭樓閣，咿咿呀呀的唱戲聲作響，中間垂手鵠立著奉侍的丫頭。內裡的喧鬨更顯得佛堂裡的清淨。

一時候李文燁的眼底也有些黯然，他同夫人華氏的豪情甚好，本身也潔身自愛，統共姨娘隻要當時教習他曉得人事的張氏，華氏進門後就扶了姨娘，除了華氏孕期，他是很少去的，張氏也膝下空虛並冇有誕下後代。同華氏生養了三個兒子，經心教養，也都是人中龍鳳能夠說是他的得意之處，比及進入不惑之年有了女兒李雅茜，更是捧在心尖也算是後代雙全，隻是冇有想到上元看燈時候被柺子拐走，想到玉雪敬愛的女兒已經不見了一年多的光陰，心中也是側然。

是啊，老太太喜好，華氏心知丈夫是個孝敬的。

李府上的太爺李鶴之任上病急已經故去，正妻盛老太太便被嫡子李文燁接入府中。李老太爺活著有兩個姨娘，都誕下庶子得了產業被接回府做自家的老太太。此中還是當屬李文燁最有出息，年過四旬便做了從四品的知府老爺。敷裕之地的知府確是個好位置，不然也不至於有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之說。李文燁為官算是清流，隻是做了知府，連帶本家的進項也是很多的。本日中秋之夜，便聘請了兩個弟弟一同團聚。李文燁的老婆華氏吃了晚餐，隻是比及點了戲，就離了席。

李文燁陪著老太太聽著台上的崑曲《小忽雷》，是唐宮的故事，《小忽雷》傳奇，為孔尚任與顧彩合撰，化用唐朝段安節所著《樂府雜錄》的一段盤曲故事，自京中出演後，便傳播了出來。孔尚任的腳本是都雅的，隻是有些映照政治的，被掩了去，隻留下純真的故事。（《小忽雷》是康熙三十三年出的，時候和本文的時候段有點出入，不過冇有找到其他合適的劇目，就用這個了。）

“好。”華氏應道。想到那李雅茜，心中感喟。

兩人伉儷多年，李文燁天然曉得這是華氏已經答允下來，心中顧恤她，便也可貴不顧了端方，便用臂膀撐住了身子，翻坐在華氏身上，一雙手解開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