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壓抑的表情翻開,當蕭阿妧看到“義陽、宣城二公主,蕭淑妃之女也,坐母獲咎,幽於掖庭,年逾三十不嫁。太子見之驚惻,遽奏請出降,上許之。天後怒,本日以公主配當上翊衛權毅、王遂古。”時渾身如同被冰冷徹骨的水淋濕,冷得她滿身都在顫抖。
而留在這裡的另一名女人則是端了一個碗來,舀了一勺湯水謹慎翼翼的往她的嘴裡送,悄悄道:“格格,這是大夫開的藥,說是要等格格醒了馬上喝了纔有結果。”
男人,也就是這具身子本來的仆人齊佳宜綿的父親齊佳額爾赫見女兒難受的短長,忙道:“彆說話了,好好歇息。”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府中落英繽紛,蕭阿妧大病初癒,可貴出來走動,由花絮扶著,沿著花圃的水池緩緩走著。
蕭阿妧不置一詞,自顧自坐到花蔭下的藤椅上,將方纔獲得書拿出來,封麵上書三個大字:舊唐書。
翊衛?她的女兒,李治最寵嬖的兩位公主竟年逾三十纔出嫁,並且隻嫁給了小小的翊衛?
終究比及她的腦袋不疼了,麵前俄然呈現了一到龐大的白屏,緊接著,一幅幅畫麵在她的麵前閃過。
隻因齊佳氏有祖訓,男兒平生隻能求娶一名妻室,並畢生不得納妾。如若原配早逝,遺下子嗣,非論男女,齊佳氏的男人都不得另娶後妻。若冇有留下子嗣,想要續絃必必要征得嶽家的同意。或許這也是齊佳氏一族人丁希少的啟事,但蕭阿妧身為女子卻非常認同這條祖訓。古往今來,多少女子將芳華仙顏都斷送砸後院的爭鬥中了。
顫抖著雙手,蕭阿妧一目十行翻過媒介,直接翻看到了則天皇後篇。
寥寥千字,述儘了武氏不平凡的平生。耗儘一個時候,蕭阿妧字斟句酌閱完了這篇傳記,她渾身有力的癱軟在藤椅上,一手撫著額頭,沉痛的閉上了眼睛。
蕭阿妧呆若木雞。半響過後,捂著嘴泣不成聲,慘白冇有一絲赤色的唇張張合合,模糊可瞥見她反幾次複念著“素節”二字。
如此功勞卓著的家屬,本該是子孫富強,可惜除了同胞兄長齊佳牧瑾以外,齊佳宜綿再冇有其他平輩的兄弟姐妹。
“咳咳!”蕭阿妧又虛咳了兩聲,紅素忙拿了兩個靠枕墊在她的背後,扶著她略微坐起來一些。一男一女前後走出去,男人劍眉星目,身穿戴長袍馬褂,女子三步並兩步搶在他的前頭衝上來,凝脂般的烏黑腕子伸到麵前探了探蕭阿妧額上的溫度,滿臉的體貼之色,“病了這麼多日子,阿妧可算醒了?身子可另有甚麼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