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歎了口氣:“隻是不曉得,她背後的那位叔父究竟是誰?”
阿桂的這份摺子裡,參的不是彆人,恰是山東巡撫徐績和山東佈政使國泰。指這二人秉公枉法,問山東各府縣官員索要賄銀,如若不給,輕則恐嚇威脅,重則在其考覈中脫手腳,毛病官員的升遷調任。
弘曆瞧著他大氅上的雪沫子,沉聲道:“下雪了。”
和珅沉吟道:“這麼說,現在山東境內的銀庫,已經快變成空殼子了?”
“皇上......貴為九五之尊,天然是想寵幸誰便寵幸誰,旁人哪敢過問半句。就是敬事房的端方,遵與不遵,不也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房門外鮮明站著一名瑟瑟顫栗的女子,女子穿戴非常薄弱,慘白的神采卻袒護不住她姣好的容顏,乍一看很有些楚楚不幸的味道。
那女子一見和珅,便欲跪下道:“大人,漫冗長夜,請讓民女服侍您吧。”
和珅俯身去撿,這才發明那清楚是一疊銀票。他趕快將畫卷放到一旁,細心點了點那疊銀票,足足有八千兩之多。
“另有事麼?”弘曆迷惑地看著他。
侍衛們本來都歪七扭八地打著盹,聞聲響動便都突然復甦過來。領頭的侍衛揉了揉眼睛,驚奇地看著和珅:“和......和大人,都這個點了,你如何?”
那侍衛朝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冇呢,皇上也一向冇喚人來服侍。倒是貴妃娘娘來過一趟,說是來送甜湯,不過冇多久就出來了。”
弘曆降落的笑聲,像是一束狗尾巴草,一陣陣地撓得民氣癢癢:“朕還說你本日為何如此失態,本來是為了朕。”
他上前翻開木盒,裡頭是一副用綢緞包裹的畫。和珅緩緩地將畫卷展開,驀地愣住了,那是一幅臘梅雙禽圖。畫麵上兩隻相對的禽鳥,踩在臘梅枝頭,一派活潑靈動的模樣。
和珅細心想了想,闡發道:“徐績本日稱病,若他是那幕後之人,此舉恐怕是為了避嫌。能夠及時得知皇上的行跡,並且安插好統統,委實不簡樸,隻怕是皇上身邊也有他安插下的眼線。如果國泰,那他本日的表示便非常較著了。我曾重視到,在皇上留意到趙女人時,國泰臉上喜形於色,那神采並不像是不知情的模樣。”
弘曆沉吟半晌道:“你去查查趙妍晚的出身,一有動靜馬上來報。”
那女子見他回絕,頓時急道:“大人曲解了,我這身子清明淨白,並不是風塵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