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格格的身影已經瞧不見了,他才聞聲弘曆的聲音:“還能走麼?”
弘曆不著陳跡地掃了一眼倒在冰麵上的人,皺眉應道:“皇額娘說的是。”
令貴妃恭謹地應道:“回太後的話,已著人瞧過了。”
弘曆看著太後嚴厲的神采,柔聲道:“皇額娘,您彆活力,這回是和珅闖的禍,朕定會給永璂一個公道的。”
十格格應了句:“我就來。”便隻能不情不肯地站起家,叮嚀擺佈道:“你們將和大人送歸去。”
一圈子嬉冰者都沉默著,太後又將目光投向一旁倒在地上的和珅,見他摔得狠了,躊躇了半晌,倒是冇有責備。
和珅衝他暴露個安撫的笑容,卻在十格格回身的一刻,完整軟倒在冰麵上。
太後點了點頭,便由著母子二人去了。
卻說亭中世人也都盼著和珅表態,紀曉嵐悠哉地吸著鼻菸,坐在他身側的禦史錢灃卻挺直著腰背。這邊廂紀曉嵐好可貴有了半晌閒適,身邊卻坐了塊木頭,他不滿地蹙眉道:“錢大人,你那麼嚴峻做甚麼?”
錢灃被紀曉嵐一張利嘴堵得說不出話,隻好悶悶不樂地哼了一聲,扭過甚去不理睬紀曉嵐了。
見錢灃暴露不附和的神采,紀曉嵐接著道:“你先彆急著辯駁我,退一萬步講,就算和珅當著世人的麵摔了個四腳朝天,丟的也是他本身的臉,錢大人大可不必如此介懷。”
永璂倒是真有天賦,從初時的一竅不通,到逐步地能夠站穩,再到邁開步子朝前挪動。和珅看在眼裡,也由衷地佩服這個孩子的悟性。
弘曆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畢竟是讓步了。隻是將身上的披風解下,親身替和珅繫好,又打量著他豐富保暖的衣衫,這才接道:“務必謹慎,愛卿病纔好不久,不要勉強。”
和珅彷彿逐步找回了滑冰的技能,他漸漸直起腰,像個孩子普通摸索著穩妥的站姿。
怎料弘曆偏不成全他,一個用勁兒就將他圈到了懷裡,緊緊地抱穩。走過陳新承身側時,弘曆掃了他一眼,板著臉道:“與其將心機花在如何奉迎朕上,不如踏結結實做一方百姓的父母官。陳新承,降二級留用。”
和珅伏在弘曆懷裡,悄悄地鬆了口氣。緊接著他感受後背的披風被人撤掉了,青年不解地瞧著弘曆,隻聽帝王冷聲道:“全都濕透了,你還想抱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