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和珅一怔,劉全見他這副模樣,乾脆把畫卷一股腦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將此中一卷展開,裡頭鮮明是一名穿戴旗裝的女子畫像。劉全像獻寶似的對他說:“爺,您瞧瞧這位,兵部侍郎的長女,那媒人說了,不求做正妻,隻求做個側夫人。”
太後離世的頭兩個月裡,因為一應事項龐大,天子忙於對各項典禮及民風禮節做出規定,便將烏喇那拉氏臨時囚禁在宮殿以內,詔命王公大臣在百日內停止嫁娶之事。待百日過後,太後的棺槨由專人從梓宮抬往泰陵,弘曆、阿哥與格格們隨行。
和珅並冇有頓時答覆劉墉的話,而是將那份文折幾次看了看。他記得王亶望是乾隆朝聞名的贓官之一,初創了通省貪腐,高低包庇的先例,實在讓弘曆頭疼了好一陣子。
和珅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弘曆是在刻章子,這那裡像是談閒事的模樣。
見劉墉目瞪口呆地瞧著他,和珅擺了擺手,笑道:“開打趣,開打趣,劉中堂不要將和某的戲言放在心上。”
和珅這回完整地收斂了笑容,他將杯中最後一點茶水喝完,正色道:“劉中堂,您如果這麼問,那便是高看和某了,和某又不是皇上肚中的蛔蟲,如何能夠猜透帝王的心機呢?”
和珅湊上前去,想要將弘曆的行動看細心些,弘曆卻指著一旁的宮燈道:“有些暗了,你替朕掌掌燈。”
吳卿憐和順賢惠,她是和珅府邸中最得力的管家人,也是和珅最為垂憐的侍妾,而她另有另一重身份,她是原身在查辦王亶望案過程中,從王亶望府上帶回京的女人。
電光石火間,和珅像是被甚麼擊中了!他明白了!
劉全氣喘籲籲隧道:“爺,您可算返來了,我們這門檻都快被那些個媒人踏破了。”
一場鬨劇過後,世人固然還是低頭吟哦著,可心中卻早已各懷心機,弘曆抬眼望著太後的棺槨,又想起那份懿旨,隻感覺心頭一陣陣地發悶。
他明白了白日裡,弘曆為甚麼死力反對他去甘肅!
弘曆卻抬手止住了十格格的話頭:“十格兒,你也不必為他再多說甚麼,朕曉得許是年事還差些,可朕一瞧見他,便會想起是他死力勸朕迴鑾,乾脆到那宮外建府,朕內心頭還舒坦些。”
劉墉苦笑道:“話是這麼說冇錯,可我這內心老覺著不結壯,既然天子冇有嫌棄十二阿哥,那又何必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