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蕊,你去燒盆熱水,取潔淨的帕子來。”紗淩擰著眉頭叮嚀,冇想到弘曆竟是拿高氏出氣,的確就不是個男人。
“老奴省的。”鐘嬤嬤先是翻開了被子,謹慎的查抄高氏的身子內部可有被打傷,冇想到高氏不止上半身遭到了虐待,下~體更是一片狼籍,鐘嬤嬤謹慎的從內裡抽出了一根金鑲珠寶鬆鼠簪和一根青玉扁方。這金飾上倒是染了血的。
月上中天,夜涼如水,稀稀少疏的星星彷彿一粒粒明珠嵌在夜空中,清輝遍灑,夜風緩緩拂過天井,班駁的樹影婆娑,端是沉寂。
“如何了?”紗淩聽到了腳步聲,便撤掉了隔音的樊籬,聲音帶著點點沙啞,含混的問道。
待高氏身上的傷都塗好了藥,鐘嬤嬤也累出了一身的汗。紗淩淡淡飛叮嚀了蓮蕊一句:“既然高氏抱病,那便好好的養著,那些個存候都免了,缺了甚麼固然來講。”
高氏的屋子離得不遠,穿過花圃,轉過一道迴廊便到了,在屋外能看到模糊的燈光。
繞過屏風,便見高氏麵色慘白灰敗的躺在床上,臉上脖頸上汗水一片,貼著的衣衿、頭髮和被邊已經被浸濕,幾縷亂髮貼在臉上,雙脣乾裂冇有一絲赤色,氣味微小,竟是毫無活力的模樣。
服侍高氏的蓮蕊一臉的焦心,都將近掉淚了,聽到了傳喚,忙吃緊的跟著春雨進門,雖說心中恨不得頓時求紗淩,但是禮數卻半點不敢忘,忙跪在紗淩麵前存候:“奴婢見過福晉。”
與旁的分歧的是,紗淩穿戴月紅色纏枝菊花裡衣,半躺著,微曲動手臂支著腮,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問道:“前些日子如何不見你,瞧你挺累的。”
“誰讓他手到這麼大的打擊呢,辛苦你們了。”紗淩頓時體味,蘇勒這是被殃及池魚了,不過這個期間品級清楚,下人受了氣也隻能忍著。
“將人蔘切一片來,給高氏含著。”紗淩坐在一旁的圓木雕花凳子上,喝了一口已經冇有溫度的涼茶,纔將心中的火氣給壓下去兩分。
已經是深夜,毓慶宮裡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兩聲蟲鳴,一陣風吹過,竟有兩分嗚嗚的聲音,讓人聽的有些毛骨悚然。
“格格昏倒了,奴婢求福晉去見見格格。”蓮蕊不敢明說,爺來了一趟,竟是如此對待主子,特彆還命令不準請太醫。主子身邊服侍的人壓根冇有會醫的,隻好來求見福晉,但願福晉能救高氏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