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不久，汗宮裡就來了人，說是奉了大汗的號令，驅逐烏爾赫尼格格進宮的。稍作打扮，烏爾赫尼便帶著我一起去了汗王宮。

“開口！”我趕緊喝住她，直視著托婭：“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甚麼話都說，更何況是現在是在大金，不是在蒙古，更不是在科爾沁。”

“就是嘛，哥，我剛纔還說喜好烏倫珠呢，哥，我去跟阿瑪說，娶了烏倫珠好不好。”多鐸搖著多爾袞的手臂撒著嬌。一旁的布木布泰神采有些不對，忙站出來：

“本來是如許，你的女實話說的流利，看來必然下了很多工夫。我偶爾也有偷偷的學蒙古話，隻是可惜，我都冇你說女實話那麼好。”他一撩下襬，在亭中坐下。

“你不是不想聽我發言麼？乾嗎還要我進宮去。”我站住腳步，直直的看著他。

“烏倫珠格格不是應當在側福晉那邊麼？如何出來了”

“起夜呢，天兒還早，外邊黑，怕。”我遲疑著，看著蘇墨兒：“如何樣？冇傷到吧？”

“烏爾赫尼……我的侄女兒……”巴特瑪福晉趴在床沿上，朝烏爾赫尼伸手：“烏爾赫尼……我的侄女兒……”

“說說吧，誰惹到你了，瞧你這神采。”我翻開被子，下炕穿鞋，走到她麵前坐下。她耷拉著腦袋，雙手捏著腰帶上綴著的珠子，眨巴著眼睛不敢說話。

那低魅的嗓音再度響起，彷彿來自心底，又來自半空。我回身看著哲哲的院子，找不到阿誰聲音的來源，他到底是誰，為何會在四百年前的大金曉得我的名字，他到底是誰呢？他的裝束是大金的人冇錯，莫非我還得再大金待下去，才氣曉得這小我是誰麼？

我看著托婭那委曲的小神采，也對，她一個不過九歲的女娃娃，又是護住心切，也難怪她會是這副神采了，我搖點頭：“不就一盤奶糕子嘛，冇啥大不了的，更何況……”更何況我即便是想家，也不是想蒙古呢。

“多鐸，你又在欺負人了？”多爾袞麵色凝重，視野從我們身上掃過，含笑朝我道歉：“小十五惡劣，還望烏倫珠格格不要見怪活力纔好。”

“格格如何了？彷彿不是很高興啊？”托婭小聲的說著。

我跟她何曾類似……單獨一人，在陌生的處所，冇故意疼本身的親人，冇人值得信賴的朋友，孤傲的她，要思念著故鄉，思念著哺育她的科爾沁草原。不過她又是何其有幸，在人生的最後光陰，有本身的親人伴跟著，而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