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必定是不平靜的，也是最溫馨的。前院人聲鼎沸，著後院倒是一片安寧。從早晨與多爾袞拜了祖宗以後，就一向在木架子床上坐著，屁股都坐痛了，趁著屋子裡冇人的時候，我趕緊站起來在屋子裡走動，鬆鬆筋骨，也趁便看看在藏在被褥下，那鉻了我屁股一下午的東西。

“這一天，總算來了。”她幽幽的說著，走進暖閣在北炕上坐下，一副哀怨的神采看著我。

我俄然想起前日哲哲為我梳頭髮時提起的哈日珠拉，這蘇墨兒是自幼跟著布木布泰的，她應當會曉得這哈日珠拉的吧。

我看著烏爾赫尼，站到她的麵前。她麵露含笑，讓我坐下。她伸手重撫著髮髻，環顧了一下全部暖閣，眼裡閃動著微微的淚光，轉頭望著我，緩緩道：

我不是他最後的一個女人……這個我一向都很清楚，但是為甚麼現在想到這個的時候，心卻不是普通的疼呢？

我伸手重撫著他的髮辮，內心辯不出是甚麼滋味，懷裡抱著的男人，或許將來有一天他也會這麼抱著彆的女人，但是固然如此，這一刻我還是情願陪著他，因為隻要我曉得，我們實在都是一樣的人。

紅燭淚流乾，卻也擋不住紅羅帳內的和順纏綿，陳腐的旋律逢迎著亙古穩定的節拍，一起前去那巫山*的頂峰……

“嫂子。”在將菸鬥遞給多鐸時，多鐸一臉笑意的看著我，他接過菸鬥，奉上紅包。但是那淺笑著的臉如何也藏不住眼角的哀傷，我用心假裝冇看到，再向他敬茶。

我看著烏爾赫尼，看到了刹時滑落眼角的眼淚，也看到了她眼裡所包涵的哀思，但是我卻冇法真正的瞭解那種豪情，或許我被多爾袞庇護的很好，或許我將來也會跟她一樣……

“格格現在也在大金安設下來了，偶爾我家格格也會馳念科爾沁，大福晉常日裡打理家務，甚是繁忙，烏倫珠格格今後就多進宮陪陪我家格格，以免她心率不安，傷了肚子裡的孩子。”蘇墨兒看著我，略帶擔憂的說著。我看著她，點點頭，承諾她今後多進宮陪陪布木布泰。

“不必了，等會子從宮裡返來再說。”多爾袞淡淡的說道，握緊了我的手，拉著我就往外走，也不顧烏爾赫尼那刹時竄改的神采。

恍忽中，我彷彿看到皇太極眼裡閃過一絲不捨，不過因為本日是裝煙敬茶的日子，便也冇有細細揣摩，隻是敬茶。

我很感激他叫我的名字，更感激他對這個名字的未幾問，如果他問，我真的不曉得該如何解釋，莫非要奉告我是來自四百年後的人嗎？他隻怕會以為我是傻子吧。